萧白喝茶呢,忽然感觉对面一道强烈目光,抬头就被裴明远瞪了又瞪,萧白一愣,想到今早那一幕,她了然,摸了摸鼻子道:“刚才那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提还好,一听萧白提今早的事,裴明远更气了。气死他了。
本来裴明远就在琢磨怎么和卫暄展开第一次对话,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然而这一切都在今早被萧白给破坏了。
一段还没开始的友谊就这么夭折了,而且,他在卫暄心里留下的印象怕是再也不清白了。
萧白见他气成这样,难免有些同情,亲手倒了杯花茶递过去:“所以,谁叫你抱着一堆不正经的书到处跑。”
裴明远:“!”
不是你,我会抱着那一堆不正经的书籍字画吗?还不是想找个屈容不在的场合,跟萧白好好谈一下。现在外面不知从哪儿流出的小故事书和一些画面堪称露/骨的画作,全是虚构萧白和谢衡关系的。
什么两人爱而不得,什么两人情深似海,什么两人天作之合,……反正都是所谓的″禁/书。
总之,裴明远无意间听说,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去了那间书铺一逛,更是眼前昏暗。
他之前就担心,萧白是不是对谢蒋还余情未了,那样的话,屈容也太可怜了。
本来他是不该关的,再是朋友,这种情爱一事也不好插手。但裴明远朋友太少了,得来不易,他犹豫再犹豫,这才买了一堆书籍画作回去,想试探一下萧白意思。
这样的书要是被逮到带进书院,裴明远觉得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不知要被谢玄德如何折腾。赶他走?多半不会,两家关系在那摆着,既然不能赶走又身负教导之责,那后果多半很惨。
裴明远跟做贼一样,藏了好几天,偏偏萧白又时不时偷偷翻墙出去,他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终于,在休息日这天大清早,裴明远揣着一堆书画在大袖子里,小心翼翼地去了萧白院子。
谁知,一路做贼心虚、东躲西藏地来到萧白院子外面,居然撞见萧白和卫暄站在一块儿,萧白不知在说什么,卫暄微微低头敛眸,侧脸看不清神色。他有些好奇,直接往那边走,正好萧白余光注意到他,扭头看了过来。卫暄听见动静也侧眸看来。
裴明远问:“你们站在外面干什么?”
当然,裴明远从未怀疑两人有点啥,毕竟,那可是卫暄啊,西域佛子。萧白也不会无聊到去招惹卫暄。
所以裴明远问这话纯属好奇,顺带着想以此为契机与卫暄认识认识,等待许久,这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嘛。
萧白懒懒歪歪地站在那,等他走近就回道:“我和佛子随便聊聊天。”裴明远听见这极其随便的语气,而萧白又一副不太正经的摸样,再一看人卫暄冷淡的神色,不知为何,他感觉到点不同寻常,于是用力看了萧白一眼。意思是让她安分些,别去招卫暄。
萧白就是个闲着无聊了,路边的草都要拔一根叼在嘴边晃来晃去的人。平时招招逗逗别人就算了,招卫暄,那感觉就像一个不学无术小流氓在逗弄纯洁无害老实人。
人家可是半个佛门子弟,一心的清静圣洁,哪是萧白这个招猫逗狗小流氓的对手。
打扰人家清静,不就跟欺负人一样嘛。
裴明远瞪着萧白,萧白难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是想缠着卫暄说话的,还不是换位置的事,本来就只是为了这个,但卫暄这人吧,还真是极不待见她,跟他说话他居然连眼神都欠奉,叫他第一声他还想装作没听见。萧白就好笑了,一把上前拉住了人袖子。
卫暄冷冷淡淡的,垂眸盯着拽住他袖子的手,不用说,萧白也识趣地立刻松开。
“那天我翻墙进来的时候,如果冒犯了佛子,是我不对,我在这向你说声抱歉。“萧白如此说,没得到卫暄回应,她心中啧了一声,又笑道:“佛子,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