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斯文书生气。
屈容一贯笑得亲和无害,可那双眼睛还是不免泄露几分狡黠市侩之色。而屈容,从相识以来也从未在她面前遮掩过自己爱钱并且喜欢赚钱这件事。
“谢家开明院三日一休,我知萧兄今日多半要回家,刚巧在外面得了一篮子野果子,赶紧拿回来给萧兄尝尝。”
萧白这才看向屈容两只手上提着的东西。
说着屈容又抬抬右手:“嘿嘿,从猎户手上买来的鲜活野兔,今儿午饭吃烤兔肉啊。”
两只被绑着后腿,皮毛上有血迹的兔子,在她目光扫去时,两兔子又挣扎着踢了踢腿。
萧白点头:“好,正巧有点生意想和你谈。”
本来已经往前走一步的屈容,听到她的话立即抬头,面上有些惊讶:“生意?”
萧白:“嗯。”
这下,屈容脸上笑容更大了,把野果子往萧白手上一塞,他提溜两只兔子,另一只手拽着萧白袖子,奔向大门:“走走走,你说这个我就感兴趣了。”
眼看着屈容直接略过隔壁宅子大门,径直往她家院门走去,萧白挑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在哪儿谈不是谈。
结果接下来她就看到屈容一推开门院门,扯开嗓门就喊:“阿泉,快来拿东西,今儿有兔肉吃了。”
这看起来莫名熟稔的样子...
萧白总觉得,屈容不像是来她家做客,倒像是回自家那般自然。
阿泉闻声跑出厨房,脸上笑容在看见萧白后更明显了:“郎君回来啦。”说着,小跑着上前接过果篮子和兔子。
“仆这就去烹煮。”
这时原本在后院的宋寒川几人也出来了,三个部曲向萧白行了礼,宋寒川看向不请自来的屈容,两人视线刚一触上,屈容就笑嘻嘻道:“宋曲长,我又来叨扰你们啦。”
宋寒川:“.......”
这一瞬间,萧白似乎从宋寒川面瘫脸皮下看出了一抹无语。
想到刚才屈容那犹如进自家门的熟稔,萧白不由挑眉:“你这几天不会每天都过来吧?”
听到她的声音,屈容这才把视线转回来,露出一抹羞涩神态:“我孤身一人,每次一个人吃饭就觉得冷清寂寞。”
萧白不被他的装模作样蒙蔽,一针见血道:“那我们没住你隔壁的时候,你不是一个人吃饭?”
“那我之前也不常在洛城啊。”
屈容有些无辜地眨眨眼,随即吸了吸鼻子,面露委屈:“萧兄可是嫌弃我了?”
萧白:“........”
“我是在想,既然你都把这当家了,那还有没有收租金的必要。”
“........”屈容小可怜表情一顿,转头望望天,过了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了,大手一挥,十足的慷慨大气:“那从明年开始就免了吧。”
看着眼底流露着些许痛心之色的屈容,萧白:“.........”
要是没记错,某人前几日才说过随便住,好兄弟不谈钱的。
但屈容已经选择性忘记了,他好像看不懂萧白眼中深意,开始得寸进尺地指着两边宅院中间那堵高墙说:“那我明日就让人在这墙上开个门,这样就能少走好几步路了呢。”
萧白嘴角一抽,真想让谢蒙那些骂她脸皮厚的人来看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论脸皮的修养,她只赶得上某容一半。
懒得和他继续掰扯,反正以后租金是免了。
萧白抬脚就往正屋走,屈容心情不错,赶紧屁颠颠的跟上。宋寒川看出两人似乎有事要谈,让三个部曲退下去,他则转身去厨房拿水。
正屋面积大,有待客的厅堂,又隔出了书房和内室。
厅堂放有矮脚木凳,萧白走过去搬个凳子坐下,屈容也一点不客气地搬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两人坐着矮凳子,这个坐姿放在士族眼里算得上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