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笑了笑。
屈容调整好坐姿,抱着身前部曲的腰又探头问道:“那不知你现今几岁,我年初刚过十二岁生辰。”
萧白笑道:“那确实比我小点。”
屈容弯了弯眼睛,喜道:“既如此,萧兄也别跟我客气了,叫我一声容弟就是。我家中就我一个,我从小就羡慕有兄弟的人呢。”
萧白:“.......”
你可真会称兄道弟。
“你一个人出来的?”
听她问,屈容直接就答:“对啊,家中长辈管得严,我实在待不下去就决定出来闯闯,待我闯出名堂就回去让他看看。”
萧白几人:“......”
屈容:“我觉得自己肯定能闯出名堂。”
少年意气风发,挺胸抬头,颇有种天下之大任我横行的豪情壮志。
但是....
少年你是不是忘记刚才差点被几个流寇给生吞活剥了?
就是萧白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屈容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睛朝她望来,眨了眨,下一瞬就笑出了虎牙。
萧白:“.......”
好吧,屈少年怎么看都像一只披着无害人皮的狐狸精,不像那种一言不合离家出走的单纯小少年。
....
天黑之前他们一行赶到了一处村落,就在山野寻了个破道观歇脚。三个部曲在附近寻些柴火吃的,破观里就剩萧白、宋寒川和屈容,阿泉几人。
这一路上屈容充分显示了他的话多属性,而且,只一个时辰就与三个部曲聊近了关系,与他共骑一匹马的那个部曲大哥甚至把他当家中小弟一般照顾,出门去寻猎物时还叮嘱他不要乱跑,大概是屈容的‘一言不合离家出走’给大哥留下太深印象了。
萧白看着屈容乖巧坐那,目送部曲大哥离开破观,她只想感叹一句:她家部曲真的太纯良朴实了。
“郎君坐这里。”阿泉手脚麻利地整出一干净的角落,铺上干草,坐着舒适点。萧白抬脚走了过去。
阿泉忙活完萧白临时休息处,又捧着一点干草问屈容:“屈郎君要不要垫一些?”
屈容笑着道谢,阿泉就屁颠颠给人送去了。
“多谢阿泉,我自己来就是了,何必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顺手的事,屈郎君不用客气。”
看着阿泉憨厚笑容,屈容那略带感动的眼神,萧白嘴角一抽转头看向一直面无表情低头干自己事的宋寒川,这也有一个完全不受屈容影响的人。
一路上,任凭屈容如何花言巧语,宋寒川就是一个字不答,把活木头三字发挥到了极致。
她目光刚落在宋寒川身上,他就敏锐地抬起眼睛,看着她用眼神问:怎么了?
习武之人真是敏锐得可怕。
萧白摇摇头,转头就看屈容揣着手坐在角落,坐姿乖巧老实,等她一看过去就嘻嘻一笑,牙齿挺白。
“萧兄。”屈容喊了一声。
萧白又转头看向他:“何事?”
屈容:“没什么,就是想聊聊天,你不觉得干坐在这挺无聊的吗?”
萧白往后一靠,连日赶路人也有些疲惫,眼眸微阖道:“你聊了一路就不累?”
“嘿嘿,我这人就喜欢聊天,聊天有什么可累的。”屈容说着就起身朝萧白这边靠近,看见他动作宋寒川动作顿了下,最终还是没过来阻止,屈容没见宋寒川拔刀就放心盘坐在萧白身侧。
不得不说,屈容是个很灵巧的少年,谈天说地什么都能唠上一嘴。从市井小民间的生活八卦到宁州士族圈子的小趣闻,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不过十二岁,面上还稚气未脱,这样的人不是妙人是什么。
萧白累的时候话不多,但屈容在身边说个不停竟也没让她觉得烦,时不时还会跟他接上一句。
“为何?”萧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