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那三日,可能是脑袋受伤,记忆断断续续,加上穿越这种离奇的事,萧白表现得就有些浑浑噩噩。等到思绪清明,接收完原主记忆,萧白这才缓过神来。
“嗯。”萧白答应下来。
如今匪患确实猖狂,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工程师,还真不一定应付得了。原身的功夫是厉害,可那功夫底子是原身练出来的,不代表她也能那么厉害。
居然答应了。
宋延年眼中明显顿了一下,见萧白神情不似敷衍,心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费些唇舌。
哎........
谁能想到,他借昔日情义替萧白谋来一个去谢家进学的机会,会出那样的意外呢。
先不提萧白女扮男装的事,就算她是女郎身份,以萧府的门第也攀不上谢家那样的高门。尤其还是那个谢三郎,谢家嫡系,小小年纪就传出才名,俊美出尘的谢玉郎,遥在云端的人物。
不过是痴心妄想,徒增伤心罢了。
见宋延年又露出一副老了十岁的表情,萧白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延年回神就看见单手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表情懒洋洋的萧白。
她揉了揉因为打哈欠湿润的眼角。
“宋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逐客令是下得一点不带客气的。
萧白不等他说话就起身了,朝着内室一边走一边说:“不急的话等我先补个回笼觉你再说吧。”
宋延年:“.......”
青天白日你就这么去睡了?
宋延年痛心疾首地看着如此不思进取,越来越懒散的人,很想上去把被子掀开,把人揪起来,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总要给人一点恢复时间。
安慰了自己一番,宋延年就转身出去了,还不忘轻手轻脚帮萧白关好门,转头就与侍女青荷微妙的眼神对上,宋延年:“......”
宋延年轻咳一声,双手背负在身后,义正言辞道:“阿忌昨晚没休息好,你守在这让她安静睡一会儿。”
说完宋延年就一本正经地负手离开了。
留下表情复杂的青荷,只得在心里摇头感叹:怪不得他们郎君越来越懒散了,就连宋公都惯着了,郎君不变才怪呢。
....
醒来后,萧白就在府上庄园闲逛起来。
她这段时间把萧府情况了解了一番,又去隔壁的高阳县转了几次,对这个世界也终于不仅限于接收到的记忆,有了更多确切的实感。
走到田野地间,看到那些穿着粗布草鞋的庄户在忙着翻土播种,还有来来回回背水浇灌的身影,其中不乏老人和三四岁幼童。
之前他们看见萧白就会诚惶诚恐停下来,跪着喊郎主,这段时日见得多了,萧白又让他们不必多礼,那些庄户这才不会跪成一片。
萧白走了一圈,额头生了一层薄汗。
她干脆蹲在田埂上,随手拔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边。
这个时候空气是很清新的,闻着青草和淡淡的泥土腥味,让人脑袋很容易放空下来。萧白仰头看着天空,任由思绪发散。
这时,一道软糯的声音怯生生喊道:“郎主。”
萧白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三头身小团子向她下拜行礼,小小身子稳不住,一头栽进地里,还是萧白去把她提了起来。
小团子泪眼汪汪,但没哭,举起双手:“这是仆献给郎主吃的。”
原来是一枚青绿的野果子,小团子哪怕摔下去时护得很紧,果子还是沾上泥土,她也看见了,眉眼立刻耷拉下来,抽着鼻子道:“脏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来拿了果子,萧白随意在衣摆上擦了擦,张嘴咬了一口。
嘶。
好酸。
但小团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还咽了咽口水。
一个又酸又涩的野果子,对这个时候的小孩儿来说是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