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地上桌。
青萝替年元容拆着粽叶，不得不说大厨房做出来的粽子看起来小巧玲珑很是好看，可吃起来味道却有些寡淡，而且不管是蜜枣还是豆沙，又或者是肉粽，味道只有甜和咸的差别，未免千篇一律了点。
年元容咬了两口就放下了。
按资历坐在她身畔的宋氏见她搁下筷子，温声道：“这粽子不合胃口？”
年元容小声道：“糯米太腻了。”
宋氏思忖片刻，夹了一筷子凉拌嫩藕带到她碗里：“藕带开胃，这一茬的藕带估计就是最嫩的，端午后就老得快了，你先吃吃看。”
年元容夹起藕带，入口脆嫩酸辣，很是清爽。
她的余光仍旧停留在宋格格身上，只见她面前的粽子似乎也没怎么动，反而一直在照顾边上用膳的茉雅奇，小姑娘够不着远处的菜碟时，她就不动神色地将盘子往她那边推。
奇了怪了，若说她是因为和李氏不对付才来特地提醒自己菜单的事，可她对茉雅奇的照顾疼爱却又不似作假。
年元容嚼着嘴里的藕带，目光渐渐偏移到李侧福晋身上。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旁站着的锦鸾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听到三阿哥弘时大声说哪个菜好吃哪个菜不好吃的声音，没一会他似乎就累了，撅起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吵得李氏脑仁疼。
“年妹妹这菜倒是上得齐全，连各人的口味都照顾周到了，只是这桌上的菜我瞧着倒是去往年不大一样，似乎少了几道菜，是妹妹自己又删了些？”李氏用帕子遮掩唇角假意笑道，“咱们府里虽然不兴那种铺张浪费的风气，可到底也是亲王府，太寒碜了也不好吧？”
茉雅奇闻言立马皱起眉在桌底下扯了扯李氏的袖子。
年元容嚼着嘴里的藕带，嚼嚼嚼，嚼嚼嚼，嚼得李氏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才咽下去扯开嘴角笑道：“没有的事，今日这宴席上照老规矩还是四十道菜，只是里面有两道不适合给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用的被我换了，还得是李姐姐眼睛尖啊，一眼就看出来这和去年菜色不对的地方了。”
她说得真心实意，脸上都是赞叹的神色，可坐在她们下首的钮祜禄氏和耿氏脸却一下子都白了，纷纷搁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碗里的菜不知道吃还是不吃。
李氏表情一下子精彩起来，强撑着笑意：“年妹妹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我特意记了去岁的菜色似的。”
“福晋身子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李姐姐您掌管的府务，这零零散散几年下来就算记得也不足为奇吧。”年元容淡定地又夹了一筷子藕带，“何必如此惊慌？”
李氏虽然性子有些急躁，但到底也在府中浸淫多年，她自然有把握年氏抓不住自己的把柄，闻言便也调整好了心态捂嘴笑笑：“我不过多嘴问了一句，哪里就成惊慌了？年妹妹如此为两位格格考虑，那也是她们的福气。”
钮祜禄氏胃口本来就不好，听她们在上面打机锋，心里也琢磨出这宴席上原先的菜估计对自个腹中的孩子有所妨碍，她一慌神，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有点隐痛。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耿氏回过神后倒是很安然地继续吃着碗里的膳食，见钮祜禄氏捂着肚子，额上沁出汗珠，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钮祜禄氏秀眉一拧：“我肚子疼……”
耿氏犹豫道：“那要不你先找个借口回院子里去？”
如今这个日子太医不当值，府医也回家去和家里人过端午了，钮祜禄氏想了想，还是站起身，寻了个粽子吃多了有些积食的借口福身告退。
因为胤禛不在的缘故，府里的这些格格们也坐不住，一顿家宴吃了估计没几口，就找了七八个借口要走，年元容见留在席上的人也稀稀拉拉，干脆大手一挥，就让众人各回各院过端午了。
“奴婢刚刚瞧着，李侧福晋的脸色不大好看。”青萝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