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草木皆兵,他故意隔开茉雅奇,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受到牵连,却没想到反而导致她英年早逝。
胤禛心头一软,看向小手捏来捏去无处安放的弘时,淡淡道:“弘时。”
只是被喊了个名字,弘时便浑身一僵,扯着茉雅奇袖子的手讪讪收回,垂着头不敢作声。
“知道错了吗?”
弘时嗫嚅道:“儿子......儿子不该惹姐姐生气。”
胤禛冷声道:“仅仅如此?”
弘时下意识瞟了一眼李氏,转头回来时却看见自家阿玛冷冰冰地看着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茉雅奇自幼体弱,哮症发作何其痛苦你也看见了,你身为弟弟莫非不知道她有病症在身?因为一己之私惹得她气急攻心,何其自私?”胤禛缓缓道,“另外,就因为搬个院子的事情在府中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你觉得很有面子么?”
弘时不服气道:“惹二姐发病是儿子的错,我认!可搬院子的事情您却从未提前和儿子说,焉知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小人的挑拨,刻意将儿子与额娘还有二姐隔开!”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忘记瞪一眼站在胤禛身后的年元容。
哦豁,这个小人看来就是她了。
年元容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说白了还是大婚那天晚上的事情闹的,可是这件事分明就是李氏挑衅她在先,若是那日胤禛没有留下来而是走了,现在满府上下最大的笑话就不是李侧福晋,而是她了。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她这十几年来在年家哪里受过这种气。
秉持着这个想法,年元容干脆利落地朝着胤禛福身行礼:“王爷既然要教导三阿哥,妾身在此恐怕有诸多不便,容妾身先行告退便是。”
弘时可以明里暗里说她是小人,可年元容自己肯定不能因为这个应声反驳,不然原本人家只是含沙射影,她自己跳出来认下了算个怎么回事?
还不如转身走人,眼不见为净!
胤禛知晓她的脾气,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杀一杀弘时嚣张的性子,干脆就应了,但他也没忘记补上一句:“爷晚上再来看你。”
年元容应声的同时,一眼就瞥见了李氏有些难看的神色。
这恐怕是胤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不给她面子,人还在棠梨院,就已经定下了晚上不会留宿的念头。
随着她脚步走出了棠梨院,一旁跟着的青萝忍不住嘀咕道:“姑娘,咱们就这么走了?”
“那不然呢?留在那被人指桑骂槐么?”年元容没好气道。
青萝有些不甘心:“三阿哥说话也太难听了一点,分明就是他额娘......”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年元容吩咐道:“紫藤,你去将我陪嫁里的玫瑰卤子拿出来给棠梨院送去,就说用热水冲泡后可以往里面加点陈皮,能起到疏肝解郁的效果,若是李侧福晋信得过的话,每日泡上一壶给二格格吃些也好。”
好一招以退为进!
青萝眼睛亮亮地看着年元容,姑娘被三阿哥这么说都以德报怨,这下不仅李侧福晋那边说不出什么不好,还能在王爷那边留下个好印象。
“姑娘,那我们回去后还要准备什么吗?”她忍不住问道。
“回去后?回去后当然是吃我的蓑衣饼咯。”
年元容是不想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若不是为了自己良心过得去,她也不会让紫藤去喊黄太医来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