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率众返回营地,营门处一片肃杀。
残破战旗低垂,染血担架往来穿梭,压抑的呜咽声不绝于耳。
王烈上前面色灰败,汇报道:“前辈,我等十不存三,筑基修士伤亡一百二十余人,金丹修士折损四人,余者人人带伤……”
李长风脚步一顿,目光扫过营内哀兵,沉默片刻点头道:“知道了,伤者速救,亡者……好生收敛。”说着,李长风怒气冲冲,径直走向督战使大帐。
帐内,三宗七位督战使正品着灵茶,李长风将战况及破阵过程略述一遍,怒声道:……万尸大阵已破,阵眼崩毁,然魔修主力裹挟尸王,借阵法掩护遁走,天剑宗破阵营坐视战机流逝,未能拦截。”紫袍老者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嗯,本座知晓了,魔阵既破,便是大功一件。至于魔修主力遁逃,战场瞬息万变,破阵营自有考量,李道友辛苦了。”
天剑宗督战使眼皮微抬:“血溟狡猾,尸王凶悍,强行拦截,恐徒增伤亡,能破其阵,断其爪牙,已是难得。”
青玄宗刘长老轻叹一声,打圆场道:“长风,你部血战破阵,功劳不小,伤亡修士,宗门定有抚恤。眼下魔踪已失,各部需重整旗鼓,后续战务……”
李长风猛地抬头,锋芒叱呵:“我部精锐折损殆尽,督使大人,天剑宗灵舰高悬,坐视我部苦战数日,待大阵动摇欲撤时,方姗姗来迟,非但不阻敌,反责我延误!此等贪生怕死,畏战不前的行径,三宗督战难道不给惩处……”
“李长风!”紫袍老者声音一沉,散发元婴后期的威压,正声道:“注意你的言辞!破阵营如何调度,自有其道理,你部伤亡惨重,固然可惜,然,战阵之上,岂能事事如意?你为元婴修士,当以大局为重!”刘长老跟着劝道:“是啊,长风,既然大阵已破,你部完成了三宗使交予的重任,你力战有功,宗门不会忘记;你部损伤过重,这几日便好好休整,补充人手,后续清扫魔修残部的任务,暂且交由其他队伍。”天剑宗督战使面无表情,丢出一个储物戒:“此乃破阵首功的额外奖赏,下去吧,好生安抚部属。”李长风瞥了对方一眼,眼中怒意一闪而逝,硬生生压了下去,只余下一片深沉的、化不开的冰冷。李长风接下储物戒,愤恨离去。
走出大帐,李长风眼中怒容随之消散,没什么好生气的,对于宗门修士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毕竞他曾经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附属家族修士的性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死不完的炮灰,死了一茬,不用多久又会长出一茬。李长风之所以动怒,目的只是借此次机会发彪,看能不能争取一下“脱离’战场的机会,再这么被三宗这么驱使下去,哪怕他修为了得,不用多久也要陨落。
回到营部,王烈,陈枫他们迎上前来,众人脸上的忧虑未褪。
李长风直接将那枚储物戒塞进王烈手里:“拿去分了,告诉他们,可以休整一段时间,下回任务应该不会这样危险了。”
王烈低头看着戒指,又看看李长风毫无温度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哑声应道:“是。”
李长风不再看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
“夫君回来了,没事吧!”柳清儿连忙迎上,顺手激活了营帐内的禁制。
“无碍,抓紧修炼,多提升一分实力,便多一分保障!”李长风点点头,没再多言。
柳清儿会意,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古朴阵盘,指尖翻飞,十余枚上品灵石精准嵌入凹槽,嗡鸣轻响,柔和而浓郁的灵气瞬间充盈营帐。
两人不再言语,盘膝对坐,投入了修行当中。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
李长风的营帐,帐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是金丹修士-王烈。
“李前辈!”
李长风睁眼,帐门无声滑开,王烈面色阴沉,手里捏着一枚赤红传令符。
“前辈,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