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些年就形成了,之后有钱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只能保守治疗来吃药。
今后走路一直很怪,她每餐要吃很多药,并发症更多。
最好是这两年动手术,以后除了不能搬运重物外,其他影响不大。
苏岩自忖道:阿妈的膝盖就是省钱,越拖越麻烦,今年可能不够钱,明年就送去市区住院。让爸上去照顾妈吧,手术应该要去桂城大医院做才行,疗费大概在六百吧。
住院两个星期,营养费也要点,算六百五十块。
苏岩低头去看,母亲裤子上留着许多红薯藤的黑色浆液,轻叹道:“嗯嗯,阿妈,我知道了,去卖的时候会帮你买药的。”
母亲细声道:“先这样,去吃夜吧。”
此刻,苏星慧的大嗓门在前楼高声喊道:“阿公、阿婆、阿爸,吃夜啦!”
母亲先出去了,苏岩走得慢一些。
上岭挖草药、抓蛇都可以赚钱,加上其他的东西,如茶籽油、红豆、绿豆、芝麻都有一些。
苏岩记得隔壁大哥今天跟自己一起去苏春雨大姐家,他回来的早一些,自己路上有事,晚一些。
如果他不去,一般是送些肉过去,今天不用了。
莫素云今晚炒出一大碟甘蓝菜,鱼粿一般不用加热,它用热油炸熟,家里没有油去复炸加热,一般也是吃冷的。
她掀开铝锅盖,笑问道:“阿岩,你来给扣肉翻过来。”
苏岩走到厨房的墙柜前,家里唯一一块完全透明的玻璃便安在这里。
轻手打开墙柜玻璃门,取出一个瓦碗。
灶内的柴火烧尽,他将瓦碗对准扣肉碗的碗沿合上,小心翻过来一扣,真正的扣肉便露出来了。
又薄又肥的香猪肉间隔着很厚的香芋片,香气游到房梁后从门逃逸,从天井各分两股气,一股没过正楼的房墙石缝,一股游至前院的低矮瓦面。
整碗扣肉香汁浓稠,光泽饱满,薄汁水盖着红润的香猪肉皮,半白的肥猪肉极糯,放停在餐桌上的余波晃动让薄肉随之晃动,两个女儿和小妹妹的眼珠跟它一样颤抖。
近些年的肉不多买,分两块香芋片夹着一块薄肉,边缘处便不夹着肉了,都是香芋片。
苏明有同时夹了一块扣肉和香芋片离开碗,放到小女儿的小碗,笑道:“吃吧~”
一向大大咧咧的大女儿此时没有开吃,一对筷子怎么也分不开,一直黏在一起,分不了了。
苏明有依次给两个孙女都夹了肉和芋头,笑道:“吃吧,十一月底还有一次你们表姐的喜酒,还可以吃到肉。地方太远了,六十里路,特别远,不骑马都走不过去。”
两个孙女和小女儿同时对视一笑,就等那一天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