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世界中突兀地亮起!!
左侧!
思考,是慢的。
判断,是慢的。
唯有在亿万次假想战斗中千锤百炼、早已融入骨血的本能,才配得上这场与神明的死斗!
村雨斩出的凄厉嘶鸣,刚一响起,就被周围足以熔化钢铁的空气瞬间吞噬。
无声。
这一刀,只有死寂的咆哮!
紫黑色的君焰不再是流淌的液体,而是在刀锋上凝聚成狰狞的龙首,每一片鳞甲都由极致的高温压缩而成,对着那唯一的坐标,引而不发!
在言灵·永恒的领域中,奥丁看着那道无视了时间阻碍的刀光,那张古老的面具下,漠然的独眼没有丝毫波澜。
即便这一刀的威力再强,在这几乎静止的时间中,也不可能伤害到池。
奥丁的身形再一次想要暴退。
但这次,池未能成功。
这片由君焰构筑的焦土,是楚子航以生命为代价,所建立的绝对王权!
每一寸空间都被那狂暴的热量焊死,变得粘稠如熔化的琥珀!
光在这里也要卑微地匍匐!
时间在这里也被高温煮沸而迟滞!
神可以撕开这个囚笼,但“撕开”本身,成了一个需要被执行的,“过程”。
那个过程,也许只需要零点零一秒。
但楚子航赌上一切换来的,就是这零点零一秒!
足够了!
呼啸的龙形焰流,终于追上了那道本不应存在于世的轨迹,狠狠地咬了上去!
撕拉—!
那不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那是“规则”被更狂暴的“规则”强行撕开的悲鸣!
是神话,被凡人的怒火所洞穿!
妖刀村雨,结结实实地,斩中了奥丁的身躯。
下一瞬,神明的身影已在百米之外。
但伤害,已如烙印,无可挽回。
奥丁脸上的那张、象征着至高神权与命运的古老面具,自眉心至下颌……
那裂痕像是蛛网,又像是大地干涸的纹路,迅速爬满了整张面具。
咔嚓
清脆、刺耳。
面具,再也无法附着于神明的脸颊,碎裂成无数块,从那张脸上剥落,坠入地面翻滚的熔岩,瞬间化为虚无。
神权崩解,命运碎裂。
神明,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真正冻结了。
楚子航那双燃烧至极限的黄金瞳,死死地盯着那张面具之下的脸。
他身躯里沸腾的龙血,在这一刻骤然冰冷。
那足以熔化钢铁的君焰领域,温度仿佛在急速下降,连咆哮的火焰都为之凝滞。
他征战至今的所有意志,所有觉悟,所有以生命为赌注换来的决绝,都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土崩瓦解。
那是一张他曾在梦中描摹过无数次的脸,一张他曾在老旧相片上反复抚摸的脸,一张本应早已消失在那个暴雨之夜的脸。
熟悉。
熟悉到让他浑身发冷,灵魂都在战栗。
妖刀村雨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眶当一声砸在焦黑的地面上,刀身上的君焰也随之熄灭。
楚子航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剧痛,感觉不到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也感觉不到周围那片足以焚尽万物的火海。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脸。
那个男人。
一个嘶哑、干涩、破碎到不似人声的音节,从他干裂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爸……爸?!”
镜中的世界,死一般寂静。
那一声破碎的“爸爸”,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击穿了时空,狠狠砸在路明非的心脏上。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震撼?荒谬?
不,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