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将他判死,核准后便要斩首示众了。今日趁着杜家主人都在,便将命案告破的消息告知于你。”
杜尚荷差点跳脚,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实情,这狗官居然理都不理,就想把屎盆子往她爹头上扣,是不是看到纪氏一副小白花的样子,不忍为难了?
她往前跨了一步,张嘴想骂人,被林泳思一记严厉的目光瞪回,僵住了。
好可怕的眼神,仿佛能吃人!等她缓过神来,榆树已经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了后面。
纪氏又磕了三个响头,语带哭腔:“多谢大人!亡夫在天之灵终于能安息了!”
“你且先起来吧,地上凉。严庆,还不快扶你家夫人起身。”
严庆迟疑着不敢上前,林泳思似乎话里有话。
纪氏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看都没看严庆一眼:“多谢大人美意,民妇自己能行。”
地上阴凉,她跪得时间不短了,膝盖处跟针扎似的疼,站起来后微微有些晃。
“还不快扶一扶你们夫人,没看到她都站不稳了吗?你这大管事怎么当的?”
严庆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向纪氏身旁移动。
“不劳严管事费心,大人,民妇自己可以,无需外男相助。”竟是直接将严庆划分到外男的范围。林泳思冷眼旁观,发现纪氏还真是对严庆守着男女大防,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做得十分自然,反观严庆,更多的则也是抗拒。
人的下意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假的就是假的,哪怕装得再像,习惯成自然,刻意伪装只会显得生硬。看来严庆与纪氏之间,十有八九是清白的。
那么纪氏的这个所谓的奸夫,真的存在吗?有没有可能是杜尚荷听错了?还是她小小年纪,亲眼目睹祖父被杀的惨剧,无人倾诉,所以才心生幻想,虚构了一个男人出来?
无论如何,他得验证一下。康裕身上到底背多少条人命,他不在意,反正这货死定了。
他在意的,是案件的真相,纯属自身的好奇心作祟。
“杜老爷被害一案,本官尚有些细节没弄清楚,需得你们几人配合一下。如此你等便在府署暂住,也免了来回舟车劳顿。”他吩咐榆树,就在他的公廨旁边的小跨院,给他们安排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