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惜以性命为祭,当堂揭穿。
顾仪德还可怜他来着,吩咐人厚葬于他。
后来他才发现,这个衙役是黄逡的铁杆,平时便时常跟他穿一条裤子,衙役死后,黄逡跟没事人似的,既不悲伤也不愤怒,顾仪德觉得很不对劲。
还有细作突袭淮安府署当天。
几乎全员到岗守卫的淮安府里,黄逡迟迟未到,后来打起来了,那些细作逃跑之时,有人帮他们开了后堂的后门。
过了没多久,黄逡才匆匆赶来,解释说他记错了时辰,以为是子时前后到府署来。
这解释过于牵强,因为顾仪德让人通知大家回来,根本没有提时辰的事。
但他没有证据,暂时动不得一个七品官员,只得先暗中派了顾府的护院监视他的行踪,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顾仪德害怕黄逡就是细作的一员,不然他为何喜欢干与钱财有关的工作,又怕他是哪位大人物的手下,专门来给自己添堵。
无论是哪种情况,林泳思接任,黄逡对他也不会有益处,还是小心些好。
这些事林泳思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李闻溪一些的,以免她初为官员,不懂其中的规矩,再被人当枪使唤他屏退了其他人,与李闻溪边走边聊,将其中的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
“总之,对黄逡,暂时敬而远之,不惹他,也不能跟他交心,你可明白?”
绝对是一番肺腑之言了,李闻溪感激地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指点。”
林泳思摆了摆手:“官场的水既深又浑,闻溪需得小心谨慎,多思多想,唉,也不知我这次贸然举动,到底是成全你还是坑了你。”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官场黑暗的,李闻溪的眼眸太清澈了,总让林泳思觉得,有种不符合她年纪的清醒。
但愿自己没有看错人吧。
一进入西北角的贫民窟,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荷花坑还是老样子,破败,脏乱,路过的人衣衫褴褛,面黄饥瘦,为着生计奔波,已经失去了生存之外所有的好奇心。
半年前,李闻溪还是他们之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