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老大人被抬出来的时候,晋文昌就晓得这件事已经不能随他的心愿去走。
果然,不少人都开始附和应该严查,那头发全白的老大人都站了出来,“若此事当真谢家儿媳所为,定要严惩以儆效尤,纵火烧宅已经触犯律法,即便宅子是自家的也当法不容情。”
晋文昌暗道柳氏完了,她根本就禁不起查,可此时已容不得他再行包庇,只能站出来说同意查清,“臣大哥离世的早,这些年大嫂替兄孝顺母亲,抚育一双儿女,勤俭持家,臣不信大嫂会做这般荒唐事,请皇上恩准查清以还大嫂清白。”
与其被逼不如主动,到时候即便柳氏保不住他能尽可能的不受影响。
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当朝感念谢家人的学问风骨,又提及那位已故的谢老大人对科举改制的功绩,晋文昌是越听越心惊,激动又心凉。
出了宫门还没到吏部衙署,亲信晋忠忙不迭的快步上前,“老爷,不好了。”
柳氏一夜未归且没和任何人交代,今日早上谢轻容派人去柳家寻人,找到人的时候发现柳氏居然疯了,“大少夫人疯魔的厉害,叫喊着是老爷杀了柳家人,又哭又闹,说.”
晋忠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晋文昌追问,“说什么?”
晋忠压低了声音,“大少夫人哭喊着老爷没良心,说她为您生儿育女到头来您却这样对她。”晋文昌..
柳氏那个蠢妇,她怎么敢的?
“人在何处?”
“老夫人身边的锦春将人堵了嘴带回了郡王府,但大少夫人的胡乱说话的时候半条巷子的人都在。”晋忠说锦春已经拿了银子去堵住柳家左邻右舍那些人的嘴,说是柳氏悲伤过度疯魔,都是胡言乱语。如此一来晋文昌更不会怀疑谢轻容,锦春做的没有错,他急匆匆的回了府,乐谱见他脚下生风背地里“呸’了一声,而后追着上去看他笑话。
柳氏住的偏院里,府医正在给柳氏施针,谢轻容沉着脸站在一旁,得知晋文昌来了并未理会,因为她此时是一个突闻丑事的母亲,她应该生气,质问,等着晋文昌的解释。
“老夫人,大少夫人因摔到额头出现的神志不清,想要清醒只怕要等脑中淤血慢慢散去。”谢轻容问人什么时候能清醒,府医摇头,等府医走后谢轻容才出了卧房门,晋寻宗和晋媛儿的也跟着走了出来,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红着眼圈抹泪。
谢轻容的目光在兄妹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晋文昌忙不迭的跪下,“母亲,大嫂说的不是真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请母亲相信儿子。”
晋寻宗兄妹两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二叔,你怎么了?”
谢轻容收回了目光,“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如何信你?”
晋寻宗和晋文昌生得太像了。
“你们两个出去。”
兄妹两个低头走了出去,还没走到就听到“啪’的一声,那是谢轻容拍打茶几的声音,屋子里就母子两人,谢轻容自然不会顾忌,“当年是你先认识的柳氏,和柳氏多有往来,我曾问你是否心悦她,告诉你娶她对你仕途无异,当时你说觉得她可怜,我不曾疑你。”
“可最后柳氏却撞到了你大哥怀里,也是你在一旁鼓吹说娶妻娶贤,你大哥才点了头,柳氏进门七个月早产生下一对儿女,虽说月份不对,我也当是双胎之故。”
“谁让我没见过双胎,如今想来全是破绽,你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操纵算计了你兄长?”
她痛心疾首疾言厉色,将一位母亲的悲伤愤怒演绎的淋漓尽致。
“母亲,儿子冤枉。”
晋文昌跪行几步,“是儿子先认识的大嫂,儿子自幼读书,脑子里想的都是光耀晋家门楣,又有母亲教导,和柳氏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自毁前程之举。”
“大哥心悦大嫂,几次找我从中说和,又担心母亲不喜大嫂的家世才找我商议,为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