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去哪里?是在约会吗?如果有空的话,不如来我店里坐坐吧?」登势连串的问话,就像在街上偶遇儿子初次约会的母亲,为了了解未来媳妇而过度热情地邀请对方到家里作客。
银时心裹的警报大作,所幸千茶在他开口前就婉拒了登势。「谢谢您的邀请,不过我现在得去寺子屋接小菊下课,之后还要去小妙那边一趟,所以今天恐怕抽不出时间了。」千茶略带遗憾地说完,然后又想起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银时。
「对了、银时先生,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去接菊就可以了。」
银时想也没想就立即摇头,然后一口气把剩下的宝〇力一饮而尽。「哇,喝完宝〇力立刻觉得宿醉好转,头也不痛了。」他说,拼命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水汪汪的,看起来更加真诚。开什麽玩笑,要是他现在说回去的话,不就等于要和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太婆同路,然后被她一路追问个不停吗?
他才不要。
儒管万事屋偶尔会接些需要演技的委記,但银时的演技实在拙劣至极。登势和千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心照不宣地选择保持沉默。见他们(主要是千茶)还有正事,登势也没再挽留,只是邀请千茶有空时再过去喝酒。千茶一向好酒,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他们抵达菊的寺子屋时,里面还未下课。银时在附近找了个垃圾筒,将手里的空罐、擦过饮料的纸巾和刚才胡乱塞进口袋的牛郎名片一拼丢掉。
随后他回到千茶身边,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怎廖了?」他问。
因为刚才偷偷丢掉了别人给她的名片,语气中不自觉透露出一丝心虚。千茶轻轻摇头,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那你怎麽一直盯着我看?」
「我只是在想,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要忙吗?」她冷不防地来了一句。银时以为她这是在讽刺他,立刻就炸了毛。「真抱歉呢!银桑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每天都闲得发慌呢!」虽然千茶本来并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放松点嘛,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还真敏感呢。」见银时似乎不太接受她的说法,她又补充「嘛,刚才是我说得不好。我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找到春了,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来陪我,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能处理的。」
又来了,又是那种试着与人划清界线的说辞。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不止一次,每当看见她这副善解人意的姿态,银时都会感到莫名的不耐烦。
「别多想,我也只是正好想去找新八而已。」如果真的不需要他陪,就别用那副寂寞的表情说这种话。银时起初还以为她在确认春平安后,就已经完全放下了压在心头的大石,但二人一路走来,她的反应、举止,却中让他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要是平常的她,应该更多话才对,而且通常有超过一半的话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跑火车。
但今天的她却异常地安静。
每次开口几乎都是在回应他的问题,而且还都是些相对正经的回复。往寺子屋的途中,她似乎也察觉到银时一直在观察着自己。大概是想让他安心,她刻意模彷平日的轻浮,却无法像往常一样保持着迎刃有馀。
看来打开女人的心门,比起打开别的地方还要困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