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裴风都在裴青禾身边,嘀咕个不停。
“这一项比试,孙成一营占了大便宜,他派出来的全都是会骑射的老兵。几乎每个都能中七八箭。”“可不是?也就是燕堂姐和二嫂那两营能和他拼个高下。冯长那一营肯定要输了。”
“快瞧瞧,冯长脸都气黑了。”
裴青禾笑着白一眼过去:“少说话,用心看。”
裴萱裴风乖乖住嘴,忍不了片刻,又小声议论:“裴风,你说这一回的前三,会是哪三营?”“不好说。前三场比试,积分再高,只要最后一场获胜,就可能翻盘。”
前三场比武,是一分一分的累加。最后一场兵阵对抗,获胜的能计二十分。只要分差没到二十,完全可以翻身。
也因此,真正的重头戏就在最后一场。
等了大半天才有机会上场比试的诸营头目们,个个摩拳擦掌。还有的默默在心中祈求,千万别遇上凶猛的裴燕,别遇上坚韧沉稳的冒红菱,精明狡诈的冯长……
裴青禾拿着签筒晃了晃,随意点十个头目来抽签。签筒里一共二十支签,抽中哪一支,就是接下来的兵阵对抗的对手。
“怎么抽中二嫂了!”裴燕也有些不愿遇上的对手。抽中冒红菱这一营,裴燕顿时头大,连连哀嚎:“完了!我要输!”
冒红菱抿唇一笑。
裴青禾也有些好笑,伸手敲了裴燕一记:“还没比试,就胡咧咧,快去准备。”
裴燕也就嘴上说说,立刻回去,将七十人集中起来,低声布置战术。
裴燕这一营都是女兵,多是裴氏嫡系。冒红菱也是一样。这也是被众人公认的战力最强的两营。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两营对上了。两虎相遇,谁胜谁败?
冯长心里暗暗舒一口气。他最忌惮的两营对上,也就意味着他避开了最强的两个对手。余下的,不管抽到谁,都不带怕的。
冯长迈着自信的步伐上前,从签筒中抽出一支。
裴青禾看一眼,嘴角扬了起来:“你的对手是孙成。”
冯长:…………”
孙成:...….”
这么巧吗?
冯长和孙成对视一眼,眼中的火花碰到一处,都快烧起来了。
裴青禾心中了然,温声道:“你们第二场比试,先各自去布置。”
两人一同拱手领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这一营。
“冯老大,你这手气也太臭了。”王二河碎嘴得很,专往人心窝里戳刀子:“孙成那一营有多厉害,射箭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方阵对练,肯定也厉害得很。你抽哪支签不好,怎么偏偏就抽中他们。”冯长挑眉:“正合我心意。怎么,你们怕了他们?”
激将法老套,却又很管用。王二河立刻挺起胸膛,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半点不惧。
孙成将众人召集在一起,仔细布置。新兵们操练时日还短,有的听得一脸茫然,孙成也不管他们,只反复强调,每人都要跟在自己的队长身后。不管何时,兵阵都不能乱。
做队长的,都是孙成手下的老兵。他们跟着孙成多年,经历过生死混战,彼此间颇有默契。裴青禾亲自击鼓,激烈的鼓声中,第一场兵阵对抗开始了。
裴燕领先冲锋,队形呈锥形。冒红菱这一边稳扎稳打,以一字阵相迎。
第一个回合冲锋,就有人被冲散。只要摔倒,就要立刻退场,以免误伤。木刀木枪上涂抹着生石灰,身上要害处有白色石灰的,也算“阵亡”,要立刻离场。
几个回合过后,两营开始了激烈的混战。
孙成脑海中闪过三年前裴青禾领着裴氏女眷和流匪拼杀的场景。那个时候,裴氏女眷们还是第一次拿刀厮杀,有人连刀都握不稳,有人胆怯有人惊惶。三年过来,裴氏女子个个练出了好身手,厮杀时颇为凶猛。孙成默默想一回,如果此时是自己领人遇到了裴燕或冒红菱,能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