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这句话:“宝宝,其实今年去渊玉坛上头香、挂祈福带的时候,我朝菩萨许了誓言。”谢祈音闻言心底咯噔了一下,眼睫濡湿地盯着他,哽咽着问:“森么(什么)?你跟菩萨,硕了什么(说了什么)?”顾应淮勾唇笑时宛如折腰的冰山妖孽,总惹得她晃神。他语气依旧清冷,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我跟菩萨许愿你生子顺利、长命百岁,发誓若干年后如若我先行入土,你提前来找我,我就魂飞魄散,永远不得有来世。”她愣住了,红着眼眶看他,神情充斥着不可思议。良久,谢祈音才转过头看落地窗外的风景,生闷气地说:“那我呢?如果你比我能活,我先离开了你和孩子怎么办?”他轻轻勒住她,从后面亲昵地蹭了蹭她发顶。在这无言的拥抱里,谢祈音明白了他的意思。过了会儿,顾应淮嗓音低沉地回:“宝宝,原谅我。”原谅他的自私与怯弱。
他的世界是因为谢祈音才有的颜色,如果这抹颜色褪去了,他活着毫无意义。
所以顾应淮想,他会跟着她死,但她要鲜艳地活。随着谢祈音孕期往后,顾应淮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她身上,也不怎么去公司了。
近三个月的工作都被间隙性地安排到了线上,保证他能随时陪在她身边,解决一些突发的事情。
而扛了大半工作的季明宇荣升了亚太区副总裁,也就是顾应淮之前那个位置的副手。
这会儿他在公司快把自己鞭策成驴了,只能偶尔待在茶水间里喘喘气。他靠着墙,看着助理办之前教他冲浪的小姑娘傻笑着,像只被拎在空中的面条一样往外飘,不忍直视地出声提醒:“看路。”小姑娘闻言猛然回神,收回差点被绊着的脚,连连点头说:“噢噢,谢谢季总。”
季明宇看着她,琢磨了一会儿这泛着幸福的笑容,问道:“你这是谈恋爱了?”
她“嘿嘿”两声,拍着自己红润的脸,反问:“有这么明显么?”季明宇:”
你说呢,明显到都感觉另一半已经站在景译了。他深深叹了口气,朝小姑娘挥挥手,让她赶紧回去,然后独自忧郁了起来。他今年也三十了,切断了那段校园恋爱后,他连个女朋友的影儿都没有了。一想到同样忙碌多年的顾应淮在短时间里不仅有了老婆,还有了孩子,季明宇就咬牙含泪,他都快忘了恋爱是什么感觉了。这几年家里催得很紧,导致整层楼都在为他庆贺升职的关头,季明宇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悲凉感。
还要工作到总裁夫人出月子才能有申请年假回家被批斗脑子不开窍的资格。好绝望。
然而顾应淮这会儿在英国伦敦,站在广场边陪谢祈音观察鸽子飞翔的动作,实在没什么精力去关注自己助理悲上心头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心理。孕期前几个月的谢祈音跟没怀孕时完全一样,除了那次的皮蛋,在吃上没有不舒服,睡也睡得很香。结果到了八九个月,她竞迟迟显露了一些被激素影响的执拗和癖好。
比如说,谢祈音画画产粮时非觉得鸽子飞行姿势不对,板着脸崩溃了好久。顾应淮和卞清聆当时都提出了删除这个素材的建议,但她没采纳,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一副画出来才罢休的样子。
好在北城老大爷最爱养赛鸽,所以北城遍地鸽舍。顾应淮直接载她去了其中一家,看她望着鸽子发呆的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结果这口气完全松早了,谢祈音看了会儿鸽子,缓缓转过身,面不改色地说:“老公,我觉得北城的鸽子飞得也不对。”顾应淮沉默了一瞬,顺着她问:“宝宝觉得哪里的鸽子飞得对?”谢祈音眼眸微亮,认真回:“London(伦敦)!”虽然这句话好像没有任何逻辑,但他还是立马安排了航线,带她飞到了伦敦看鸽子。
而这下,谢祈音仰着头听鸽言鸽语骂人时,彻底满意了。“就是这个感觉~“她一边拍照一边给顾应淮分享往事,“之前我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会飞欧洲看F1。去北安普敦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