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沈惊霄不曾想,自己未曾踏入到翠竹苑,便被门口一个几名丫鬟给拦住了,其中更是传来俞沉鱼冷清的话语。
作为当今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他却连自家夫人的后院都不能踏足进去。
饶是沈惊霄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上也涌现不悦之色,宽大袖袍下,拳头更是攥紧了。但很快,他似有微微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才对其中隐于竹影中的身影说道:“不管你接受与否,沈天才是你我亲儿子,这些年你对沈衍舟的宠溺,也该收回来了。”
“你不该继续在他身上浪费多余感情。”
“事已至此,你我别无选择。”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俞沉鱼回应,便转身离开这里。
“见过王爷。”
沈衍舟的庭院门口,几名在那里看守的护卫齐齐见礼。
听到动静,正在亭子里坐着、百无聊赖的冉遗,也站起身来。
沈惊霄面沉似水,在门口站立一会,才走了进去,他还算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庭院。
在他心底里,沈衍舟只是个卑贱的艺伎之子,平日里称呼他一声父亲,他都觉得碍耳,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关于沈衍舟的种种,他都交由府中的几位宗老去管,根本懒得去多浪费一点精力和心思在上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卑贱、低微、废物……
这些都是他对沈衍舟的印象,仰仗着自己所施舍的一点威势,背靠镇妖王府这颗大树,在京中吃喝玩乐、纵情声色、惹弄是非。
“这个孽子在哪里?”沈惊霄淡淡问道。
冉遗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那紧锁着的房门。
抱剑在门口侍立着的春潮,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偌大的威势压迫而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怀中的剑也在轻颤,似要抱不稳了。
她精致脸蛋上,浮现一丝苍白,但身影未曾挪动半步,依旧挡在门前。
“不让开?”
沈惊霄心中陡然浮现一丝寒气,以往温和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
今日在朝堂上受辱便是了,回府之后,俞沉鱼不见自己,不让自己踏足翠竹苑,可而今连俞沉鱼身边的一个抱剑丫鬟,也敢忤逆自己了。
“世子吩咐过,没他允许,任何人不能踏足这里。”
春潮倔强地和沈惊霄对视着,怀中的长剑铮铮作响,似要出鞘。
她知道眼前之人乃是名震天下的镇妖王,更是这座王府的真正主人。
但她依旧选择听从沈衍舟的吩咐。
“呵呵,这孽子胆子越发大了,忘了这座王府谁说了才算话。”
“让开。”
沈惊霄目光很冷,身为武道二品的存在,他不屑对一个小丫头出手,但也该让她长点教训。嗡鸣一声!!!
虚空之中,天地元气汇聚,他抬手一招,罡风化劲,化作一个掌印,就要对着春潮脸颊扇下。不过就在这时,紧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只修长的手掌,一把攥住了春潮的纤细胳膊,把她拉至身后沈衍舟自其中走出,同时略带嘲弄的声音响起:“镇妖王真是好大威风,在金銮殿内受气不说,回府便发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也不怪我娘看不上你,不让你踏足翠竹苑半步。”
“你这孽子……”
沈惊霄面沉似水,他没想到沈衍舟如今竟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以往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满是畏惧的那副模样,已经完全不见了。
“怎么,莫非镇妖王想杀我吗?”
沈衍舟笑吟吟地和他对视。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两人第一次直接碰面。
“很好,现在也不称呼我父亲了,果然是条养不熟的狗。”
沈惊霄语气恢复了淡漠。
“父亲?”
“你配吗?”沈衍舟依旧笑吟吟的。
“孽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