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那沈天，你心疼他对吧？”
“毕竟他才是你的亲生骨肉，而我只是你们镇妖王府，推到明面上替他挡灾的傀儡替身？”“我的存在可有可无，但沈天若是出事，整个镇妖王府都会疯狂的。”
“你口口声声说父亲会保护我，给我个交代，可到头来呢，他派去镇妖王府的供奉门客，想要在隐月山除掉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我若是留在帝都，谁能保证我的安全，你吗？可我也不见你派人去保护我，这隐月山危机重重，到头来还不是靠我一一化解？”
“母亲你到底保护了我什么？”
“今早我本想在镇妖王府门口大闹一场，让整个帝都所有勋贵门豪，好好看清这镇妖王府的真正嘴脸，但你现身了，我不想让你难堪，所以妥协了。”
“我本不想再踏足帝都这个鸟地方，我本可以远走高飞，走到一个连沈惊霄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可我最终还是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还在这里。”
沈衍舟说到最后，嘴角掀起抹自嘲弧度，语气满是悲凉。
俞沉鱼怔住了。
她显然也没料到，她让沈衍舟交代一番此次所为，到头来却成为了沈衍舟的逼问。
因为自己，他才回来帝都？
她清冷唇瓣微微动了动，似想开口，但话到嘴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的确无言以对。
若站在沈衍舟的角度上来看，此次隐月山一事，的确全靠他自己化险为夷。
但这……不是他自找的吗？
老老实实待在帝都，哪有这么多的事情？
沈惊霄会派遣府中供奉门客去杀他，还不是因为他离开了帝都。
沈天即便是死了，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又岂会在意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但这些话，又怎么可能和沈衍舟说。
俞沉鱼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母亲若是觉得孩儿回京，碍了你的眼，孩儿想办法消失离开便是。”
“等沈惊霄回府之后，他定然也不会轻饶我。”
“这是非之地，的确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沈衍舟微垂双眸，似要敛去眸中的情绪。
听着沈衍舟那尽是悲凉的话语，她心没来由地一抽，片刻后，才尽量缓和语气，柔声道：“舟儿，我知道你在外受了委屈………”
沈衍舟抬头，猛然打断了她，道：“不，在外我受不了任何委屈，我的所有委屈，都是在这破地方受的“你们所有人，早就知道我其实只是一个替身假世子，一直将我瞒在鼓里，把我当成台上的丑角，任由我被京中所有人诋毁羞辱，连那路边的某个人，暗地里也能骂我一句废物。”
“可我想活下来，就只能这样，成为人嫌狗厌的废物，但你们从没有想过，我这样活着，有多狼狈，有多卑微，有多艰苦……”
“没有人会在意我，哪怕一起在这府中生活了二十年，我依旧比不过那刚刚出现的沈天。”俞沉鱼的话语，又哽在了喉中。
她沉默了，看着沈衍舟微红的眼眶，笼在宽大袖袍下的玉手，陡然攥紧。
连一直在旁的春潮，此刻也怔怔出神，没想到沈衍舟突然之间，爆发那么大的情绪。
好像也确实如此，一直以来，府中没有多少人在乎他，不在意他做了什么，哪怕是惹了祸，府中也是三言两语便平掉。
他的存在，就好像是因为那个身份。
这个假世子，可以是他沈衍舟，也可以是另一个姓沈的人物。
长久的一阵沉默。
俞沉鱼心头越发烦躁了。
说到底，沈衍舟会说这些，完全就是因为沈天的存在，使得他对镇妖王府有了不信任感。
这个不信任，包括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对不起，之前是母亲忽略了你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