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假的，包括我给你的所谓镇妖王手谕，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在利用你。”“这怎么可能……”
武如月美眸慢慢睁大，下意识朝后退了数步。
她感觉沈衍舟是在开玩笑，但他这副神情和样子，却又不似作伪。
这些消息太震撼了，令人无法置信。
“沈公子，你是在骗我的对吧？”她忍不住喃喃道。
“我现在没有骗你。”
沈衍舟淡淡道。
“那……那你为什……”武如月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这一切告诉你吗？”
“因为我反正也快死了。”
沈衍舟似乎是笑了一声，语气也慢慢变得无所谓了。
“为什么？”
武如月眸光一怔，依旧不解。
“因为我啊，只是一个假世子，我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本来我还想着能争取一下，看能否打破这该死的命运，可到头来，命运还是和我开了个玩笑。”沈衍舟洒然一笑。
武如月勉强让自己接受这令人震惊的消息。
沉默了数息，她渐渐梳理清楚了其中关键。
沈衍舟若真只是个假世子，那真世子另有其人，一直藏于暗中，从没有现身过。
那他的作用，就是替真世子在幕后争取时间的傀儡？
武如月忍不住安慰道：“可即使这样，你也在王府生活了二十年，以王爷的仁义，若你遇到危险，他定然也会想尽办法救你，护你周全的。”
武如月觉得沈衍舟是将他自己当成了弃子，觉得镇妖王府会放弃营救他。
此刻，她倒也突然明白了，为何在隐月山外围清风道人等一众供奉，对于营救沈衍舟一事，竟如此不上心。
听完这话，沈衍舟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眸光也变得很是慑人，直视着武如月道：
“沈惊霄会救我，护我周全。”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心目中伟光正、为国为民的镇妖王，可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仁义。”
“相反，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窃国贼，野心勃勃，欺君瞒上，将自己真正的儿子，护在暗中，好生培养，却将我推到台前，在京中当这劳什子的质子，被人猜疑、被人暗杀，连根骨都被废除，不让我接触任何武道，不让我读书认字，让我承担所有的羞辱诋毁。”
“甚至怕我活得太久，寻来幽冥蛊，种在我身上，二十年来日日夜夜蚕食我生命。”
“你觉得他会护我周全？不，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隐月山，死在所谓的幽冥教贼人手上。”
武如月听完之后，则是双眸睁大，彻底呆滞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主要是这信息量也太多了。
多到她甚至觉得头皮发麻、难以置信的地步。
照这么说……她似乎也能理解了，为何沈衍舟将武神传承，视作为他改命的唯一机会了。
溶洞之中，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武如月心头发堵，莫名的难受，倒也并非因为之前沈衍舟骗她，利用她，她本以为自己会因此愤怒，但并没有这样的情绪。
反倒是随着沈衍舟坦诚自己真实身份后，她有阵阵地替其感到难受，还夹杂着说不出的一些情绪……像是心疼、又像是怜悯。
以替身假世子的傀儡身份活着，可以想象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监仙司、赤麟卫的人就应该找来了。”
沈衍舟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想要武如月彻底为他所用，袒露假世子身份，就是必要的一步。
不管怎么说，他之前欺骗武如月，伪造沈惊霄手谕骗她，本就是事实。
事后武如月肯定能反应过来。
而眼下，两人关系进展迅速，在此基础上告知真相，就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