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道。”
他话语真诚,一改之前轻浮随意的模样。
俞沉鱼本以为沈衍舟今日过来,是因为又惹出了什么事端,需要自己出面,帮他平下,为此还从哪里学来了一套有模有样的请安礼仪。
不曾想他竟一改往日的那副轻浮姿态,还说出这番好似大限将至的话语来……
这让俞沉鱼正端着香茗的手掌,骤然僵在了那里。
她抬起眸子,开始认认真真打量起来这个抚养了二十年的儿子。
眉眼清俊,五官柔和,目光温润,没有了以往嚣张跋扈的那股气焰,反倒是像是洗去了铅尘,换了一个人。
但那股熟悉的气息,还是在告诉她,这就是她养了二十年的那个儿子。
可若是之前那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纵情声色的纨绔,定然是说不出这番话来的。
短短数日,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是说,其实这前二十年,他都心如明镜一样,甚至也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所谓的纨绔表象,恐怕也只是为了活命而装出来的。
时至今日,知晓那沈天回京,会发生什么,也索性不再伪装?
“舟儿在胡说些什么,你若是想向母亲请安,还有谁能拦着你不成?”俞沉鱼心中微微有些叹息,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
沈衍舟乖顺地在旁将腰弯下来,任凭俞沉鱼拍打,轻声笑道:“孩儿就是想到,没准哪天就见不到母亲了,索性趁着还有这个机会,向母亲说说心里话。”
“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
“舟儿是因为何故,才会羞辱那沈天?”
俞沉鱼横了他一眼,随后目光才扫向刚才侍立于一旁的那名侍女,语气清冷平淡,似金玉掷地,清泉石流。
“回王妃,起因是世子看上了武府的那位女状元,主动登门,结果碰见了武如月带着沈天一起回京,恰好惹怒了世子。”刚才出言禀报的那名侍女急忙回答道。
“既然惹得舟儿不喜,那羞辱了便羞辱,莫不是府上的某些人,想为那沈天出头,让你来我耳边吹吹风,想让我教训舟儿一顿?”
俞沉鱼的语气随意平淡,却蕴含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侍女额头顿时浮现冷汗,急忙扑通一声伏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俞沉鱼淡淡道:“王爷究竟有何意图,我不想过问,但如今府上,还是我在做主,某些人的手不要伸得太长了。”
“是。”
侍女后背满是冷汗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