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雷法,当即心中泛起寒意。
赶忙压低声音,侧头对身旁两名心腹冷声道:“那人可能是山里下来的仙师。”
“你俩带人守后口,我先走一步。”
下一刻,林秋的身影如影掠风,穿过半空火光,径直朝他而来。
杜烨脸色骤变,酒意尽散,猛地后退一步,骂咧出口:“拦住他!”
守在高位前的两名打手迟疑了半瞬。
“轰——!”
光爆如昼,气浪掀翻座椅,那两人惨叫着被震翻数尺,撞倒护栏。
林秋未停,脚步稳稳踏在地面,一步一步,直逼杜烨,眼神中,带着一丝从容的冷意。
曾几何时,他尚是山中捕蛇的少年,见了这等地头蛇,明知对方心术不正,却也不得不言语小心,步步留神。
而此刻,他身披道袍,步履沉稳,那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反倒惊惧后退。
角色未言换,气势已然倒转。
杜烨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哪家道观来“捣乱”的小道童,而是奔他而来,一股难言的惊惧,悄然涌上了心头。
他步步后退,终在高台后绊了一下,跌坐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见林秋逼近,他终于撑不住,连连摆手,声音发颤:“道长息怒、息怒……误会,都是误会!”
“这不过是赌坊设局、图个生意热闹……要钱,我有!只要你开口,我都给,只求放我一马……”
林秋抬眼冷冷望了他一眼,扫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的一截麻绳上。
上前几步,拾起绳子,利落地反绑住杜烨的手脚,又从断栏上拆下一块横木,斜压其背,将他牢牢制住。
做完这一切,他不理会杜烨的求饶与挣扎,转身走向铁笼。
铁笼内那几条毒蛇仍盘踞在角落,却一动不动,正瑟缩着躲避中心地带。
它们原本凶性十足,此刻却齐齐贴地,蛇信不吐,仿佛在某种压迫下不敢轻举妄动。
雷属之力对蛇虫之属本就具天然震慑之效。
再加上方才雷鸣乍响、气息暴动,斗笼内气机紊乱,那些蛇自然被彻底惊住,不敢靠近铁笼中的那名汉子。
林秋眼神一沉,望向铁笼内,那衣衫破碎、满身伤痕的汉子茫然地抬起头来。
那面容虽憔悴许多,但眉眼之间,竟带着熟悉的轮廓——正是张常志,他失踪多日的舅舅。
张常志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名少年道人,一时未敢动,只是下意识往外挪了一步,脚下踉跄,几乎摔倒。
他身上满是旧伤新创,手臂肿胀,腿上还有被蛇咬后的青紫痕迹,血迹干涸,显然已在这蛇斗场中熬过不止一场。
“多谢仙师救命……”他声音嘶哑,神情惶惶,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人。
林秋静静看着他,语气平稳:“能走吗?”
张常志略一迟疑,感觉他声音有点熟悉,却仍不敢看他,只低声道:“走得动……不敢麻烦仙师……”
林秋点点头,语气不带情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常志低垂着头,嗓音干涩低哑:“我在这儿的事主那欠下十两银子。他口头许诺,只要上场斗一次蛇,便算两清。”
“哪知第二日我侥幸活下来,他却反悔了,说我命硬,让我留下来继续斗,若不从,便扬言要去寻我妻儿的麻烦,于是……”
于是他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张常志面色羞惭,喉头动了动,却终究没再说下去。
林秋闻此缘由,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数日前,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他神色略显慌张,却故作轻松地告诉他,杜烨那边的债已经还清了,他们家不必再为银子发愁。
他当时就察觉到不对劲,因其身上隐有一股难掩的蛇腥味,与常人无异的气息格格不入,至于还债的门路,说得也含糊其辞。
可那笔债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