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三?”
林母一怔,疑惑地看了儿子一眼,迟疑道:“那是个有些年纪的汉子吧,听说他原是做些山货生意的……”
她接着说,徐老三就住在镇南口那边的破院子里,没听说有什么家眷,平素与林家来往不多。
“怎的,你问起他作甚?”林母询问。
林秋不动声色:“哦……听人提过他,想着以后山里若遇着,也好心里有个底。”
林母微微点头,低声叮嘱道:“那人性子听说有些古怪,你可别轻易与他多往来。山里人心思深,谁知藏着什么算计。”
林秋轻轻点头,没有把与徐老三接触的事情告知母亲。
这两日进山所见,方知林中并非尽是豺狼虎豹,人与人之间的事,更加盘根错节。
父亲当年未曾言明此中曲折,想来是不愿家人受累,他自己便也无意将旧事细说。
母子俩又说道了几句,随后,林母起身到灶前拾柴生火,准备晚膳。
趁此时间,林秋来到院角,神情沉静,暂时将白日里的烦忧暂时抛却,提起今日捉回的蛇。
他将蛇放在砧板上,摸了摸刀口锋刃,缓缓将蛇头按住,干净利落地剁下。
【解蛇(小成)熟练度+1】
【解蛇(小成)熟练度+3】
……
面板提示浮现眼前,淡淡光芒一闪而过。
血丝微微溢出,腥气随风飘散。
他熟练地剥开蛇皮,手指在腥滑的血肉间来回游走,专心将蛇剥得干净。
剥蛇毕,他已将各种蛇货分门别类保存好,心中暗暗盘算。
“今日这点收获虽说不多,卖给郑掌柜,也能换些铜板,给家里添些盐米。”
“可惜,那条青竹叶死的太久,就一身皮肉能利用,胆囊都浪费了。”
察觉还有时间,他又取过那一枚蛇囊,置于掌中,凝神打量。
此囊正是黄腹蝮蛇的毒囊,宛如熟透的柿子般大小,表面光亮而微微发黏,隐隐散发着冷腥的气息。
林秋不慌不忙,取来小瓷碗与研杵,慢慢将毒囊里的毒液挤入碗中。
毒液清冷幽绿,泛着微光。
他随即取一小枝柴尖,缓缓研磨,直到毒液化作一层薄薄的清浆。
研磨蛇毒的经验来自于【伏蛇术】,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蛇毒用于捕蛇,心中暗想:
“黄腹蝮的毒性烈,寻常山民唯恐避之不及,这等毒物若是用得巧妙,将来或许也是护身的利器。”
末了,林秋抬眼望着这碗毒浆,心道一声:“大功告成。”
他悄然将毒液藏匿,此物凶险,平日须得好生收起,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顷,灶火熄灭,母亲唤他吃饭。
他拭了拭手上的血迹,沉默应声,踏步而入。
寻常时候,他们家的膳食都很普通,野菜煮成汤,配着些糙米饭,偶尔有几片腌咸菜,今晚的饭菜也不过如此。
林秋吃着饭,忽而察觉今夜母亲似乎有些异样。
其实自踏进屋时,他就见母亲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眼角浮着淡淡青痕,似是忧思未解。
他心头微沉:“是了,我怕母亲担心,自是许多事不曾与她言说,她又何尝不会如此呢?”
林秋轻声问道:“娘,今日在镇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林母愣了愣,抬眼看他一眼,勉强一笑,低声道:“也没甚大事……只是镇上那张婆子,今儿说起往后的鞋底工钱,要少给十文,说是布料涨了价,日后都得按新规矩来。
“我不敢多言,只得应下。人多手杂,咱这苦日子,便是争也争不过人家。”
林秋听得心头一紧,脸上却未露波澜,只淡淡道:“娘,要不您以后就在家歇着,别去镇上做那些苦活了。孩儿现在除了捕蛇,还能上山砍柴,挣的也算稳当些。”
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