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接回来了,你何小云也滚回你亲娘家吧。”何小云脑子一阵眩晕,不可能,不可能,她的父亲是粮站的会计,她的母亲是邮电局的营业员,她的哥哥是轧钢厂的工程师。她家境好,长得漂亮,进了轧钢厂就是厂花,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她怎么能是杀人犯的孩子?
何建设、薛梅、何耀三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绝不可能!小云怎么可能是杀人犯的孩子?
薛梅尖叫:“娘,你不要胡说,小云这么可爱善良,不可能是杀人犯的孩子,她不是别人的孩子,她是咱们家的孩子,她姓何,这辈子都姓何。”何老太抬手给了薛梅一巴掌,“让小云跟你姓,姓薛吧。你跟建设离婚,以后回娘家也行,住宿舍也行,我老何家绝不可能给杀人犯和罪犯养孩子。”薛梅捂着脸不可置信,“娘。”
何老太:“别喊我娘。”
何建设:“娘!”
何耀:“奶!”
何老太劈脸给了何建设两巴掌,“怎么着,还想把我撵出去?你只要张嘴,我这就带着珍珍出去要饭。”
何建设嘴里一阵腥甜:“娘,我没有。”
何老太:“把那个小孽种送走,我看见她就喘不过气。”何小云眼睛一翻,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薛梅尖叫:“小云。”
何老太赶紧冲过去掐何小云的人中,何小云被掐醒了,她哭着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走。"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着外面冲去,到了走廊里,直接就往下跳。
幸好旁边站了人,抓住了何小云的手。
何小云使劲挣扎,最终还是被拽了上来。
薛梅冲了上去抱住何小云,哭得撕心裂肺:“小云。”何建设和何耀也冲了上去。
何小云在何家的地位很高,属于团宠级别,那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现在何小云寻死,一下子就破局了。
何老太不能再强逼何小云现在离开,但她心里下定决心要赶走何小云,这孽种跟她爹娘一个样,是个怀种。
何老太的大妹看看楼层,嘀咕了一声:“这么高一点,估摸着跳下去,脚都不麻吧。”
吴主任也伸头往下看,二楼的高度,底下还有个车棚子,就这么跳下去,可能会把别人家棚子给砸坏吧。
刚刚使劲拉何小云的邻居:…
等邻居们陆续离开,何建设央求道:“娘,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闹了。”何老太觉得何建设的皮又痒了,拿起扫帚就往何建设身上拍。何建设抱头鼠窜,他不能还手,只能躲,背上又挨了几下,何老太下手很重,那真的是梆梆响。
何老太很快就把何建设给打老实了,“你问过你亲生女儿吗?你看一眼珍珍了吗?你心疼着杀人犯的女儿,那你知道珍珍在那毒妇家里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何建设这会儿老实巴交,根本不敢乱说话,他仔细地看了客厅,发现了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存在感,此时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认真地看着,她很瘦削,也很安静,仿佛房间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叫珍珍吗?”
何老太冷笑:“她叫草儿,没有姓,从小被虐待,村里的人都喊她贱草,因为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我为什么知道那孽种是杀人犯的女儿啊?因为她亲娘队三岔五就跟人说,草儿的父亲是杀人犯,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她很可能也跟她父亲一样会杀人。"她眼睛都红了,“何建设,你忘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了?忘了那些街坊邻居是怎么可怜你的?那些孩子是怎么朝你吐口水?骂你是没爹的野种了?忘了那些人是怎么跟你说,你娘要改嫁了,你娘是破鞋,你娘要给你找后爹了?”
何建设怎么会忘记呢?他忘不了啊,这些语言几乎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每一次都是他娘跑出来跟人干架,把那些骂他的孩子们给骂走,再骂走孩子们的长辈。
何老太哽咽着:“你只是个没爹的孩子。珍珍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