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辫小姑娘赶紧把兜里的纸条递给郁佳佳，伸手比划着。
郁佳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不能说话！
‘这里收蛇吗？’
郁佳佳看到蛇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轮到她害怕了，“你竹筐里背着蛇吗？活的还是死的？你没有被咬着吧。卫生院应该收吧，咱们过去问问。”
村里吃不完的农副产品是可以卖给供销社的，毒蛇一类可以制药的可以卖给卫生院。
郁松川好奇的不行，要不是对方是个女同志，他都要凑到竹筐跟前去看了。
姑娘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被咬，又比划了几下，郁佳佳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问号，只能明白她没有被蛇咬，其他的她都看不懂。
对方赶紧把竹筐取下来，拿出了一个带盖子的小竹篓，盖子缝隙比较大，看清楚了里面的蛇。
活的！！！
个头不大，但通体黑褐色，在竹篓了盘旋着，吐着蛇信子，看着就有毒！
郁松川：“卧槽，这是短尾蝮吧！这有毒啊。”
郁佳佳怂怂的往后退了两小步，生怕蛇从这个看着很结实的小竹篓里跳了出来，她不敢再看：“卫生院里收的，我带你过去。”
麻花辫姑娘立刻放松了下来，抱着小竹篓跟着郁佳佳姐弟旁边，可能是看出郁佳佳害怕蛇，与她隔了一段距离。
到了卫生院，两人找了一个护士，郁松川开口：“护士姐姐，医院里收毒蛇吗？”
护士都四十多岁，家里的孩子比郁松川都大，还被喊姐姐，很开心的给郁松川指路。
卫生院收毒蛇、蛇皮、蛇胆，活的毒蛇更是能卖上价格，一条短尾蝮能卖1.8元。
玻璃柜后头贴了一张单子，郁佳佳和郁松川趴在旁边看。
医生看了蛇后，还挺紧张，连蛇带竹篓一起装到了塑料盒子里，数出了1.8元，让麻花辫姑娘在票据上签字，她慌忙摆手，医生：“不识字吗？”
她点头，有些害怕会拿不到钱。
医生又问郁佳佳：“她叫什么名字？你帮她写上名字，让她按手印。”
郁佳佳也不知道，“我们在医院门口见到的。”
他们也没法沟通，名字都不知道。
医生只能让她按手印了。
她双手捧着钱，仔仔细细的数了两遍，又用帕子包住，细心的装在了胸前的兜里，去看玻璃柜边看后面贴的单子。
可她不认识字，在旁边有些着急。
郁佳佳指着上面的字，一行一行的念出来。
除了蛇以外，还收蜈蚣、蝎子、蟾酥、鹿茸等动物药材，蒲公英、五味子、金银花、决明子、干草、枸杞子等植物药材。
最贵的是人参、灵芝、何首乌、天麻等。
如果自己会炮制，直接卖干品，价格更高。
小姑娘认真的背下来，生怕忘记了。
他们都记住以后，就离开了。
小姑娘特别感谢郁佳佳姐弟，不是他们，她可能没有勇气走进卫生院，如今兜里装了1.8元！以后她还可以抓蜈蚣和蝎子。
郁佳佳道：“你一定要小心。”
如果不是为了生活，她也不会去抓毒蛇了，她不能劝她不要再抓这些。
小姑娘认真点头，背着竹篓走了，从她的背影能看得出来，她这会儿很快乐，步子都是轻盈的。
郁佳佳觉得她很可怜，不会说话，还不识字，在外头和人沟通都难如登天。
郁佳佳：“她要是识字就好了。想说什么也可以写出来。”
在这个肚子都吃不饱的年代，有太多的人没有上过学，他们一辈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而郁家，供了一个大学生，三个高中生，13岁的郁松川正在读初一。
郁松川：“名字都不会写，那就是扫盲班都没去上了。不是别人不让她去，就是她自己不愿意学习。”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