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
见他不动,令扶楹当真转身往门外走,尉迟衔月看着她的背影,“那夫人可不要再被耗子吓醒了。”
令扶楹没在和他呛声,等他出门,一把将门合上。
——
闹了大半夜,令扶楹睡到日上三竿,好在没人打扰她,等她出门三人都已在二楼飞舟甲板坐着饮茶。
不经意对上沈覆雪的视线,昨夜的画面一股脑涌来,令扶楹有些尴尬,撇开眼不看他。
坐下时,沈覆雪将茶杯递给她,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温热柔软的触感,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轻颤的指尖,忙垂眸喝茶掩饰,却有着欲盖弥彰的意味。
敏锐的伶舟慈察觉了几分端倪,不过见令扶楹满脸都是对美食的渴望,心想是自己想多了,况且她可是尉迟衔月的妻子。
“夫人手上的金镯怎么没戴了?”尉迟衔月瞄了眼令扶楹的手腕,主动问。
令扶楹也不知他抽什么风关心她戴什么首饰。
“戴着不太方便。”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起这镯子她就来气。
回去后她倒要好好看看令槐序是个什么反应。
沈覆雪看向令扶楹的手腕,她手持玉勺正在喝粥,鹅黄色的衣袖垂到小臂,露出纤柔雪白的手腕。
上面没有点缀任何饰品,莹白的肌肤上两粒红色的小痣若影若现,宛若雪地里的点点红梅。
她吃东西时总是很认真,浓密的睫毛鸦羽般垂落,抬眸时眼睛却又亮亮的,像是对待什么值得珍视的宝贝。
看她吃饭会感觉被浓浓人间烟火气包围,内心不由宁静,这与修行一途看似割裂,可还是会让人心生向往。
令扶楹终于察觉到投来的视线,她抬头,就撞上三个男人的目光。
她莫名其妙,下意识抹了抹嘴角,她的吃相虽然称不上优雅,但也绝不粗鲁,这么看着她倒让她有点不自信了。
“可还要吃什么?我让丫鬟送上来。”尉迟衔月笑着主动询问。
令扶楹摇头,这些完全够了,吃不了也浪费。
。
在这里没什么可做的,令扶楹除了修炼就是看书,寻找关于她体内火毒的线索。
虽然系统说她即便不死于火毒也会死于其他事情,但她还是不想坐以待毙。
对于修行她并不热衷,甚至最初她是被令槐序逼着往上爬,只因为她太弱不配成为折渊殿的二小姐,更不配成为他的明面上的妹妹。
其实她想要的只是最平淡不过的生活,不需要穿金戴银,不需要波澜壮阔,更不需要仆妇成群。
她要的只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是不是等着由别人断她的生死。
只是即便是这样的愿望也很难呢。
大罗洲……她确实得找机会去一趟,这里远离折渊殿,她若是成功离开,或许可以直奔大罗洲。
还有沈覆雪,令扶楹总觉得他应当知晓什么,她可以找机会多问问。
飞舟早已飞入折渊殿管辖范围,令扶楹站在甲板往下看去,景色匆匆从眼前掠过,她思索着跑路的可能性。
不过很快被她否决,除非她能同时放倒尉迟衔月、沈覆雪和伶舟慈还有他身边的护卫,她才有足够的时间跑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还是得回到折渊殿再做打算。
她正想得出神,尉迟衔月走到她身边:“夫人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令扶楹皱眉离他远了点,“我看看风景不行?”
“自然可以,只是夫人看得这么出神,倒让我担心你会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毕竟令扶楹此前可是当着他的面从窗户一跃而下,他的名声可因为她臭了不少呢。
近来,她总是做出些让他意外的事。
“我不要命了从这里跳下去。”
令扶楹有些紧张,生怕尉迟衔月知晓她的打算。
她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实在搞不懂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