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衔月都能掉?她扔河里他可是都能找回,除非是他故意为之。
好啊,大婚当日就急不可耐想要勾搭沈覆雪了是吧,到时还令牌一来二去,可不是就有了接触的机会。
令扶楹一阵恶寒。
不过如此也印证了只是尉迟衔月单方面对沈覆雪感兴趣,他们二人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如此就好。
令扶楹收回令牌,凑近沈覆雪,两人离得极近,她说话间有酒酿的甜香,睫毛眨啊眨,湿润润的,沈覆雪的呼吸微乱,手指收紧。
“师尊,若发生什么事情,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沈覆雪压根没怎么听清她的话,只是一味盯着她红润润的唇瓣,喉结轻轻滚动,待她远离,他才点头。
令扶楹狐疑,沈覆雪太奇怪了,他总是那样盯着她,叫她浑身不自在。
他那副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下,总是流露出让她想歪的神情。
沈覆雪走后,饱餐一顿的令扶楹脱掉鞋袜,衣着清凉地趴到凉席上,让丫鬟给她按摩。
舒服得昏昏欲睡之际,按摩的手停了,令扶楹疑惑地喊了一声:“瑞香?”
正要转头去看,按摩却又继续,令扶楹趴了下去,只是这揉得一般,她不是很舒服,转头去看,却没想到会看到尉迟衔月。
他正认真按揉她的手臂,见她转头,微微一笑,“为夫按得可还不错?”
令扶楹浑身发毛,立即拉过身旁的衣裳披上,严严实实遮住自己。
尉迟衔月竟觉遗憾。
回想他方才看到的画面,女孩腰肢盈盈一握,脖颈也是纤长细软的,手臂也和他的极为不同。
尉迟衔月被幼时被当做女孩儿养,项圈珠链,腕上金铃,鞋面缀着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下轿更要踩着下人的背,鞋底比别人的碗还干净。
这般金枝玉叶的人儿,却被拦住去路,尉迟知彰掀开他的裙摆,嘲笑道:“快看!不过是个带了把儿的贱人!”
虽恢复了男儿身,尉迟衔月却总会看向柜中他曾经穿戴过的的那些罗裙珠钗。
夜深无人之时,偶尔换上鹅黄的衣裙,细细涂抹口脂,只是瞧着镜中女子,他眼神忽明忽暗。
镜中女子的脸是貌美的,堪称倾国倾城,可她过于高大,甚至他那涂抹了脂粉的下巴,始终不似女子的莹润细腻,他用心保养的手也不如女孩的柔若无骨。
他厌恶镜中的自己,恨不得将幼时的一切永远销毁,但夜深辗转之时,心中又生出难以抑制的渴求。
这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来回争夺,将他撕成了两半。
女孩似珠玉,明亮娇贵应当小心呵护,可他终归不是。
尉迟衔月视线落在令扶楹的后背,肩胛似蝶,腰若柳枝,乌发也是柔软光滑,小腿细小的汗毛茸茸的。
他试探着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臂,入手的触感像极了上好的羊脂玉,初初是温凉的,继续按揉,暖意便涌上了手心。
不,这触感是羊脂玉完全比不上的。
正在回味,手中却一空,面前女孩抓着衣襟紧紧盯着他,连皱着眉都如此可爱。
尉迟衔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忽然回神,皱眉忘却这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实在……过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