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何会在这里?”令扶楹牢牢盯着他,现在可算让她找回了场子,方才沈覆雪质问她,现在轮到他了吧。
令扶楹其实知晓,他今夜寒毒发作,自然不能继续待在婚宴,要真如此,四面八方的男的都该扑上去了。
沈覆雪不知怎么回答,他寒毒发作一事是不可与旁人提及的秘密,况且向来无人置喙他的处事方式,向来随心而为的他选择了沉默。
两人之间忽然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她说:“师尊,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养父已去,兄长也未前来,而师尊你代表折渊殿也于席间匆匆离去,徒儿知晓你不喜这样热闹的场合,但这毕竟只有一次,师尊你这般态度必然让三千域的人看轻我,到时我该怎么办呢?”
沈覆雪微愣,从未对他说过这些话,更从未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情态,他这个徒弟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依赖他信任他。
沈覆雪哑声道:“是我考虑不周。”
“哈哈,我开玩笑的师尊。”
女孩双眼烛火般明亮,鼻尖也都是她的香甜气息,有点像……像他才吃过的藕粉圆子。
沈覆雪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不讨厌,甚至心脏跳得很快。
令扶楹被沈覆雪盯了太久,那抹银灰色的瞳孔过于冰冷,寒意像是顺着他的视线蔓延而来。
她汗毛直竖,不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和他演戏的兴致也消了大半。
不过她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她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着眼前的男人,往前走近一步,神情变得古怪。
似乎并非是她的错觉,内视自己的丹田,灵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但很快速度放慢,这个变化便微乎其微了,她那若隐若现的魂体似乎也更加凝练。
令扶楹扫了眼沈覆雪,“师尊,若你想要弥补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之前的计划落空,现在也唯有沈覆雪能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不惊动任何阵法,在域主府来去自如。
沈覆雪等着她继续说。
“只是件小事罢了,师尊也不愿意答应徒儿吗?”
见他不答,知晓他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令扶楹索性摊开了讲,她的神情正色了几分,“我与尉迟衔月只是联姻,并无感情,现在我后悔了,你带我离开此地可好?”
她观察着沈覆雪,想得知他的态度,若她和沈覆雪师徒关系很好,自然无需担心,但难就难在,她们是关系疏远的师徒。
他答应的可能性渺茫,但她不想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令扶楹也没把所有希望放在沈覆雪身上,若他不答应,那她回去和尉迟衔月摊牌算了。
沈覆雪未答。
见他这态度令扶楹也知自己希望落空,她无意纠缠浪费时间。
“既如此,师尊还请忘了我方才所说之事。”
沈覆雪正要说话,却见她转身离去,冷风吹散了少女的气息,红色的嫁衣衣袖被风吹起,从他的指尖轻轻扫过,他心突然空空的。
令扶楹走出一步,手腕被握住了,冰冷的触感顺着沈覆雪的手朝她的手腕皮肤蔓延。
动了动手腕,皱眉看向沈覆雪。
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冒犯之举,他有些怔愣,便是男子,他也从未如此触碰过,但他却握住了女孩子的手腕。
柔软温暖,和他冷硬的身体截然相反。指腹紧紧压着女孩手腕跳动的脉搏,垂落的睫毛不住颤动。
女孩子的手,原来是这样的……是那块玉石完全比不了的。
失神的他恍然意识到什么。
抬头时正好对上令扶楹的眼睛,他终于舍得将手松开。
沈覆雪张了张唇,正要道歉,却猛然瞧见眼前的少女就这么软倒了身体。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
沈覆雪在令扶楹落入他怀中时,通身像是有电流穿过,他双眸濡湿脑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