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得见我吗?”屠留伸手在蔺红叶眼前挥了挥,注意到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枚玉佩,只是在缓缓地释放能量,光芒黯淡。
还不够。屠留皱眉。
蔺红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想要抓住她。
他能触摸的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可以看见……碰不到。”蔺红叶低垂着头,用尽全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渴香的感觉太怪异了,他当然从小就被家里各种礼仪教导耳提面命过相关事宜,但亲身经历起来,感官完全被拖入其中,完全不是未结契时简单接触灵香能比拟的。
好想……好想抱着她。
蔺红叶浑浑噩噩的脑子完全被这个念头占据,简直不可理喻,冥顽不灵。
明明眼前是个讨厌的怪人,柿子味他也讨厌,而且看起来脸色发青,肯定冰冰凉凉的不暖和,就算真的抱得上,肯定也不舒服。
蔺红叶乱七八糟地想着,拼命说服自己,抱不到屠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软,手抖得拿不住按在阵眼的玉佩,不停回想自己是否计算错了位置。
“你在……你在那几个入口前洒的血,就是护阵那几块灵香,对不对?”蔺红叶强撑着问屠留,讲到最后几乎是呜咽,胸腔的位置仿佛空了一大块,急需塞点棉花或者什么进去,才能止住剧烈的震颤。
“嗯,你算得没错。”屠留俯下身,将右手覆在那枚玉佩上,魂体由于过度的消耗,早就不如先前凝实,连眼冒金星的蔺红叶都能清楚地看见她穿过自己的手,两只手相互重叠,一同放在阵眼之上。
“只是灵香能量还不足。”
蔺红叶机械地点了一下头,痴痴地呆望两人双手的重合,颈边滚烫的温度被一下压了下去,又重新触底反弹,烧得更旺。
“你……”蔺红叶双唇开合,亟待说些什么,却没能如愿。
屠留闭上眼,尝试将自己残存的能量以最简单的攻击法术形式,一波一波地打到玉佩上。
“可以把手拿开了。”她依然是那么古井无波的声调,“再放这么近,会伤到你。”
蔺红叶觉得委屈。在他被妻主契约的本能里,她应该对他再亲昵一些的。
“我不。”他继续维持最开始的姿势,凭着一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激动,硬是生受了几下打,伤口划出血来,他反而觉得满足。
“你可以……你可以这样碰我。”蔺红叶欣喜于这样的发现,他太晚才领悟到了,原来伤痛才是一个人记忆犹新的最好载体,他没有尝试过比较,也许比拥抱更深刻?
至少方才在地道之前,屠留和鱼珠都只对仇人感兴趣,也没见她们有爱人。
他抬起被泪与挣扎遮蔽住的眼,看向屠留。她这样的人,如果心里有一块香,那十成十也是仇恨苦痛,容不下别的。
那么,即使以后她永远是魂体状态,也不是没办法接触啊。
“跟我就走了这么几步路,你也成疯子了?”屠留眨眨眼,情急之下将自己右臂炼化一半,另一半化为柔韧的丝带,如同那日结契所用的红线,牢牢缠住蔺红叶的手腕。
然后将他向后一带。
阵眼爆发出骇人的青光,隐匿在地宫各处的血迹群起而响应,守魂阵起,连带着整座树宫都在震动。
屠留偏头看了一眼仍然一脸昏沉的蔺红叶,居然稳稳地被她拴着。正常秽香形态的躯体没法触碰生人,但作为攻击手段就可以?
真是奇了,以攻击强度衡量实体程度,乍一想还挺合理。屠留脑中闪过方才鱼珠所说的红瞳与血肉香魂……或许她的瞳色也不仅仅是巧合呢?
守魂阵这一下动静可不小,原本的阵法是用于防守己方心魂的,屠留从蔺红叶坏心思的修改中得到了灵感——既然摆阵的零星区别可以改变敌我,那也可以从守转为攻。
就是这个改动稍微有些粗糙,屠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