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见过。
作为摆脱了凡人肉/体的鬼魂,她表露出的一切情绪都以她的心为基准,并不受身体的局限,所以她高兴的时候就笑,她痛苦的时候就哭,她愤怒的时候会皱起眉毛,担忧的时候嘴角会下撇。
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笑,得意的笑、开心的笑、没有任何缘由的笑;有时候她会不高兴,便皱起眉毛和他吵架;她也曾嘴角下撇,露出难过的表情,好像苹果枯萎那样让人慌张。
六道骸见过她几乎所有情绪一一除了落下眼泪的哭泣。因为是鬼魂,所以连生理泪水都没有,不管是何等的痛苦,她的泪水都吝啬得不现于人前。
她不落泪,这当然很好:这说明她坚韧、顽强、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会活下去。
可是她不落泪,这一点儿也不好,因为一个人连眼泪都没有,只能说明这世界没给她留一个哭泣的角落。
一个永远不流泪的人是可悲的。
所以,当他看到她眼角一点晶莹的水光时,他几乎以为那是错觉。这一点迟来的泪水,无法抒张任何情绪,但仍然让人心神俱震。他迟疑地抚上她的脸庞,潮湿的感觉在他指尖蔓延,仿佛绵延不尽的阴雨天,他被雨水裹挟着,心情随着它而更迭。“…娇气,”他低低地说,似乎看不惯她的做派。心里却多么希望她被爱着、宠着,能再多娇气一些。1马失前蹄,大势已去,我受制于人,呜哇鸣哇的大叫毫无用处,最后被摁着把脚给包扎好了。
我无视旁边的凤梨头,像吊机一样把包得严严实实的脚嘟嘟嘟平行拖回床上,自闭地把被子拉过来蒙住头,幻想再次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能回到家里,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一
我满怀期望把被子掀开。
凤梨头在看着我。
我又把被子拉过头顶。
再掀开。
仍然是噩梦一般的凤梨头!你去找海绵宝宝别找我啊混蛋!……你不要看着我了行不行,求求你了,“我诚恳地说,“你这样看着我压力好大。我保证我不跑了可以吗?aiboaibo,我发誓,等我好了之后,我们就去吃拉面!"<1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又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嗯嗯……所以你看上去不像变异的样子哦。那你刚才吓我干嘛?”
“你被吓到了?”
“废话!不然我跑什么。”
他很不走心地跟我说抱歉,然后又不说话了,就坐在床脚看着我,好像他有无限的时间花在我身上。
我浑身刺挠。
说实话他的目光并不强烈,但若有若无,像雾一样包裹着我,无处不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忽视他,我无可奈何地继续追溯话题:“那你是谁啊。你说我们见过,可是我毫无印象。你跟我说说名字,没准我就想起来了呢?或许因为我说得有道理,他从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六道骸。”然后似笑非笑地问我:“怎么,有印象吗?”还真有印象!
一般来说,我不熟悉、但有印象的名字,八成是一一等等六道骸!是六道骸啊!那个追杀风太的黑手党啊!我怒目圆睁,就要大喊出声,你这混蛋连累我被风太当成恶霸了啊!!然后对上他沉静诡谲的双眸。
“……咳咳,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我摸摸鼻子,“虽然还是没什么印象,呵呵。不过不过,我们以前应该关系还可以吧?对吧对吧?”我冲他讨好地眨巴眼睛,所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没有丝毫犹豫,笃定地说我们关系很好。这个我并不意外!风太还说他是我重要的人呢。可是现在这个情况,继续这个话题总感觉不太对。况且我也不想被追债。为防止他突然发难,我急忙占据主动地位,抛出了连续普通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呢?”他目光定在我身上一会,然后慢悠悠地说:"Kufu.u.……很遗憾。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