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岑亭泊刚出医馆,就见到岑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嬷嬷,她一看见岑亭泊胳膊绑着纱布,连忙走过来,一阵问岑亭泊伤着哪了。
柳梢看得清清楚楚,王嬷嬷一来,硬是把自家小姐手扯开,一个劲地问岑亭泊怎么样,愣是没看见江卿月似的。
“小姐,她……”
江卿月摇了头,拍了拍柳梢的手,往边上退了些。
待王嬷嬷说完,这才与晾在一边的江卿月说了话:“夫人见江小姐迟迟不来,担忧江小姐路上出事,派我来接江小姐。现下瞧着小姐好着呢,奴婢这提着的心放下了,快快随奴婢赴宴吧。”
“母亲知道了?”岑亭泊一见王嬷嬷犀利的眼神,心道不好,转头朝江卿月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卿卿你随我们一道,母亲应该等久了。”
江卿月低了头,说好。回去时,岑亭泊上了王嬷嬷带来的马车。
因着怕今日事传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分开进岑府,江卿月直接被领着去了后花园,还未走到,便听见里头的声音。
她的身影一出现,全场寂静,打量的目光全都射在她身上,颇有几分打量挑剔的意思。
右相之女江卿月与岑亭泊定了婚事,上京城人人皆知,不过江卿月鲜少出门,见过她的人甚少,如今这场百花宴,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都来了。
女子身披绒白披肩,妆容素雅,与这满园争奇斗艳的花儿比起来,未有丝毫逊色。
她生得娇俏,鹅蛋脸上生了对勾人的狐狸眼。眉眼上勾,只一眼望过来,轻易将魂勾了去,清纯又媚。
几位女眷看了,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王嬷嬷走到岑夫人身侧,耳语几句,岑夫人松了眉,朝江卿月招手,笑道:“孩子,过来坐。”
江卿月眸光一转,走过去。
岑夫人拉着她的手,朝众女眷道:“这位是江右相千金,今日百花宴,我特地请来与大家见见。”
江卿月扬起了唇,礼貌地笑笑,正要坐下时,一道女声骤起:
“你就是岑二公子的……未婚妻?”
说话的女子脸上挂着笑,坐在席位上,仰头看着江卿月,她一出声,无人敢接话。
江卿月认出了她,当今圣上的三女儿,明黄公主,李郦。
行礼过后,正待坐下身时,忽地听见她说:“江小姐姗姗来迟,可叫我们一阵好等啊。”
这是要兴师问罪。
江卿月正要解释,她又说:“这是去哪了,来的这么晚?”
语调轻缓,只是在这样的场合,还是江卿月迟来、众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说出这般话。
多少有几分刁难的意思。
这番话说完,岑夫人只坐着茗茶,女眷们见两位有话语权的都未叫江卿月坐下,心知这是在刁难她,全都看戏般地瞧着她,看她如何应对。
“臣女多谢公主关心。”江卿月又朝李郦行了礼,道:“来时途中遇到街上有纨绔闹事,堵着了路,这才来得迟了。”
“谁家纨绔子弟竟然敢在上京城闹事?这可是天子脚下!”
岑夫人蹙了眉,神色不虞,隐晦地朝江卿月瞥过去一眼,待听见她的回答,微微点头,眸中带笑。
“正是镇远侯世子,李自臻。”她未说出还有岑亭泊。
问话的人瞬闭了嘴,不敢再言。
李自臻是谁,那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其父镇远侯功名盖世,明黄公主李郦是他堂姐,可谓是上京城中皇亲贵胄里最尊贵的。
在场的女眷倒吸一口冷气,江卿月这么一说出来闹事的是李自臻,就不怕得罪李郦?
岑夫人敛了脸色,正要扬手让江卿月坐下时,李郦再次出声。
“是么,既有纨绔子弟闹事,那应当是叫了执金吾来处罚的。”李郦抬眼,眸光犀利,声音沉下:“江小姐可见着有人叫了么?”
闻言,江卿月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