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与魏姑娘定了亲。”
裴青衍倏地直起身子,跨步向外走,面色阴沉,声音悠悠的传到蒋晁耳朵里:“告诉陈让,四年前别院那场大火,给孤查清楚,江家的事,暂且搁置。”
他大步向前,周身仿佛浸着霜。
蒋晁疾步跟上:“殿下要去哪?”
裴青衍“唰”地一下打开折扇,在身前晃了晃,桃花眼微抬:“知县府,给江家再填一把柴,顺便,也替孤去拜会一下这位琴师‘魏昭’!”,他那句“魏昭”咬的极重。
汪锦文既然有意拉拢他,那刚好可以拿来用上一用。
知县府昨晚上好不热闹,在裴青衍离开后更是忙上了天,汪锦文忙着坐实裴青衍失心疯的消息,将消息连夜传回了京城,除此之外,淮陵更是已经传开了这个谣言。
“太子不顾官员阻拦,当街强抢民妇,抢夺孩童,掀翻救济百姓的粥桶。”
汪锦文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官府的大门就已经被裴青衍砸开了。
知县府的家仆跌跌撞撞赶过来通传,汪锦文才刚刚披上衣裳,就被裴青衍堵在了房里。
裴青衍穿着汉白玉的衫子,面色温顺,摇着折扇立在他房门前,俨然一副良家公子的模样,所作所为却是半点不合规矩。
一双眸子含着笑意,折扇开在胸前,轻轻地晃着:“汪大人昨日所说闲暇之时与孤同看魏昭琴师弹琴,不如今日如何?”
汪锦文衣衫不整,跌下床榻行礼,磕磕绊绊地点着头应答:“殿下,待臣稍作修整。”
“可。”,裴青衍将折扇合了起来,利落地转身,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再没有将半点目光落到汪锦文身上。
没过多久,水镜阁前就停了两辆装饰繁杂的马车,裴青衍的身份经过这一晚,几乎是人尽皆知,此次前来也没有半点隐瞒。
裴青衍轻摇折扇,径直踏入了水镜阁内,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汪锦文。
阁内却安静的异常,与昨日的一片笙歌半点不相似,裴青衍心头莫名一紧,摇着扇子的手蓦地停了下来,眉头紧蹙。
才跨进水镜阁内,就有侍女迎了上来:“公子,水镜阁今日不待客。”,待看见裴青衍的脸时身形又是微微晃动了一瞬,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支吾:“殿下……琴师今天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待客,恳请殿下还是请回吧。”
裴青衍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微微眯眼环视着水镜阁的外厅,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温和:“身体不适?那孤来的更是时候了,今日孤就是来登门谢罪的,既然身体不适,孤也好来慰问一二。”,话音一落,他就抬脚往□□闯去。
“咳!”紧跟而来的汪锦文见状,挺直了腰杆,对着手足无措地侍女高声呵斥道:“你这侍女真是糊涂!还不快去请魏昭姑娘出来,太子殿下亲临水镜阁,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下,殿下今天就是要听曲!”
声音洪亮,足以让门外探头探脑的行人听个清楚。
淮陵水患未除,太子出巡淮陵,不治理水患却来琴楼听曲。
==
水镜阁□□的床上,绾绾小小的身体陷在锦被里,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一夜过去,那骇人的高热非但没退,反而越烧越厉害了。
魏渊守在床边,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神色凝重,他屏气凝神,指尖在此搭在了绾绾细弱的手臂上,又端起一旁放着的药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送入绾绾口中。
谢杳靠在巧月身上,浑身脱力,靠着巧月才勉强站住身子。她死死咬着下唇,不忍心看绾绾此时的模样,将脸转向一边,而后两行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又胡乱地擦了下去。
“姑娘,小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巧月的声音也带着些哭腔,搀扶着她的手臂也有微微发抖。
谢杳听着巧月的话想点头,喉咙却哽咽地厉害,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死死地抓着巧月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