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一章(2 / 3)

他说:“谢杳,你可有小字?”

谢杳微微将头偏向左侧,认真听着他的每一个字,微微点头:“有的,小字昭昭。”

她的声音很轻,落进她死寂般的左耳里,毫无回响。

头顶的男人忽然笑了,低哑地笑声:“昭昭,你留在这,没人能再欺负你。”

“除了孤……”

可是他现在也在欺负她。

那他原来说过的话算什么?

“姑娘,玉碎了……”,巧月捧着碎玉站到了她面前。

谢杳泪眼模糊,望向巧月手中已经碎裂的玉簪,发簪边缘上的海棠花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她猛地抓起巧月手中的残片,碎屑扎进手掌,很疼。

但眼前的景象却更加清明了起来。

“殿下!”,谢杳冲进雨水里,雨水顺着她的脖颈灌进了她的衣领,她的声音颤了颤。

眼前的两道身影忽然停住了,裴青衍的声音带着些冷意,质问她:“你还想闹要什么时候?”

谢杳满腹的委屈。

咚咚的心跳声穿过右耳,攥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玉簪碎了……”

是当年在马车上他亲手递给她的玉簪。

“碎了就碎了。”,他的声音不真切,没有半点笑意,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剜了她的心,“谢杳,太子妃教训你个外室,是应该的。”

竹伞下倾斜而下的雨幕挡住了面前的人,谢杳的眼眶里又续起了水雾,原本就看不清那个男人,现在更加看不清楚了。

手中的玉簪断成了几节,一时脱力,掉落在水坑里,雨水溅在了她身上,污了她衣裙上的海棠花。

谢杳的左耳天生就听不见,右耳里阵阵轰鸣声还未消,此时更是半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伞面抬起,月白色的衣摆扫过泥水,没有回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谢杳和巧月两个人 。

“巧月,簪子的事情他是不是不记得了……”,谢杳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有嘴唇煽动着。

又或者,不是不记得。

是根本就不曾在意。

就像是他根本不记得,他们幼时曾经见过。

那年她十二岁,是继母嫁到家里的第四年,身上正怀着为父亲养育的第二个孩子。

父亲和继母的目光都在那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根本不曾理会她,她独自溜出去,却将母亲留给她的香囊不知何时遗落了。

她循着原路返回,就见到了裴青衍。

彼时的裴青衍将香囊递到她手上。

他摩挲着香囊上绣着的时候蔷薇花,告诉她:“蔷薇带刺,下次若是再有人欺负你,就亮出你的刺。”

他知道她被欺负了!

她猛然抬头去看他,只看见他背后的金蟒在日头里亮得晃眼。

可是她始终都学不会带刺,任由江鸢一次又一次来闹。

裴青衍却成了江鸢那根最有力的刺,狠狠地扎在了她心上。

巧月忙了许久才终于将火盆生了起来,谢杳拢了拢身上湿哒哒的衣裳,却还是觉得钻心的凉。

巧月抱着干净的衣裳过来,守着谢杳褪去衣衫,泪水却忽然就涌了出来:“姑娘,咱们归家去吧,你求求老爷……”

谢杳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猛然颤了颤,紧接着一丝苦笑就浮了上来。

归家……

她还哪有什么家。

她和太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是父亲允许她回去,她也没有颜面回去了。

门前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蒋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姑娘可方便?”

蒋晁是裴青衍身边的侍卫,这一年一直是蒋晁手底下的人守着小院,也任由江鸢带着人自由出入了多次。

蒋晁的意思,就是在裴青衍的意思。

巧月抬头看谢杳,外面雨水未停,不知道蒋晁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