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你敢走,我就跳下去死给你看!”
周予白脚步顿住,慢慢回过身。
徐诗晴死死瞪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却带着几近癫狂的狠意。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记得,是你害死了我。你的手会沾满我的鲜血,我要让你和每个女人亲热的时候,都想起自己曾经害死过一个爱你的人。”
周予白走近几步,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仰头看着她。
然后,他笑了。
“晴晴,你看,这就是你最不了解我的地方。”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从她脚下扫到她眼里,笑容依旧,却眼底透着一种无关紧要的淡漠。
“在你心里,我像好人?”
徐诗晴呼吸急促,手指扣紧栏杆。
“你如果真死了,我大概是会难过。可然后呢?”
“周氏会为了堵上你家的嘴,给你父母一笔钱,把他们送去国外,这辈子都回不了港城。你姐姐的工作也保不住。至于我……”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顶多在头几年,会给你的墓前送束花,至于能坚持多久……呵,说实话,我对自己的毅力也没什么信心。”
“就这样,也值得你为我去死?”
徐诗晴动摇了,就在那个瞬间,周予白猛地冲上前,一把将她从栏杆上拽了下来。徐诗晴猝不及防,整个人失了重心。周予白及时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可自己也因惯性狠狠撞上甲板,发出一声闷响。
手臂传来的剧痛令他眉头一皱。
徐诗晴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整个人还在发抖,肩膀随着抽气一颤一颤。
周予白一手扶着她,撑着地面支起身。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猝然落在他脸上。
“周予白,你个混蛋!”
徐诗晴任由泪水滚落,用最恶毒的诅咒来宣泄着内心的恨意,“你这样无情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真爱!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像今天这样,被人狠狠抛弃,不得善终!”
她踉跄着推开甲板门,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
甲板重归寂静。只剩海风呼啸,卷着咸腥的浪声。
周予白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用舌头顶了顶腮,吐出一口血沫。海风依旧在吹,他静静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微微偏头,声音有些缥缈:
“看够了吗?还不出来。”
门后这才走出一个白色身影。
其实在徐诗晴闹着要跳船时,他就听见门板那边传来一点动静,就猜到有人在那儿。可当看清人影,他还是挑了下眉。
“怎么,嫌她打得不过瘾,也想补一掌?”周予白说着,懒洋洋地收回目光,没再看她。
他有些倦了。
忽然,一抹冰凉的触感贴到他脸颊。他浑身一激灵,猛地转头,几乎和孟逐鼻尖抵着鼻尖。
“你做什么?”
“给你冰敷。”
两人隔得太近,他一低头,甚至能看清她颈侧跳动的脉搏。
若不是孟逐的语气过于平静自然,这种时刻应该诞生一丝旖旎。
周予白认真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唔该”,右手托住她递来的毛巾,把那冰凉的触感压在脸上。针扎似的疼缓解了不少。
托久了,他想换只手,却被左臂传来的一阵剧痛制住了动作。
“孟逐。”
“嗯?”
他晃了晃左手,“怎么只有一个?”
孟逐心想,我只料到你会被扇耳光,谁知道你能一次性伤两个地方?
“我感觉你在心里骂我。”周予白乜着眼。
“……”
甲板风浪大,入了夜更显凉意,吹得孟逐不禁瑟缩了一下。周予白余光瞥见她那一抖,眉头轻蹙。上甲板前,他特意披了件外套,即使这样,他都觉得风冷,更别说穿着无袖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