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后走出图书馆,不远不近的。
他没有大步追上去。
但是当前面出现其他路人经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时,他又会很快迈开脚步和她拉近距离,免得在图书馆发生的一幕再次出现。
直到在车站,他才光明正大地站在她旁边一起等车。
舒识微转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冲她微笑,眉眼舒展开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笑意却比往常要淡要刻意。
她能隐约感觉到小孩哥有话想问她,他的性格不像诺尔特那么外显,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实际上已经不太对劲了。
按照小孩哥以往的习惯,他应该会直接走到她旁边和她搭话的,但是今天他没有,他似乎在迟疑,一句话都没说。
舒识微的头好疼。
她一点都不愿意自作多情,但是她认出了诺尔特就是那个被她拒绝的高中生后,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如果说高中生的话,几个月前克劳斯也是高中生。
……她是什么高中生诱捕器吗?
还是说亚洲人的脸真的很显年轻,比较惹年轻的“同龄人”喜欢?
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礼貌说清楚。
她只想毕业啊老天。
车站里刮起了一阵狂风,外面本就有些乌云的天更加昏暗。
“要下雨了。”克劳斯说。
“嗯,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家。”她应道。
正说着,车站里传来广播的声音。
“由于天气变化,铁轨上有倒下的树木,本次XX车将延误二十分钟。”
克劳斯看向她,探询地问:“好像不能及时回家了。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舒识微糊弄道:“我不知道,或许就在这里等车。”
城市快铁车站的顶棚和侧面玻璃挡棚上出现了有些响亮的雨声。
风从快铁穿行的两头灌进车站里。
克劳斯的目光沿着铁轨看向远处,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风有点大,你会冷吗?”
舒识微确实感觉有点冷,但她说:“没有,还好。”
克劳斯抿唇:“哦。”
某地天气无常,上次是冰雹,这次是天降暴雨。
偏偏某地的公共交通系统不争气。
舒识微越待越觉得好冷,如果旁边没有克劳斯的话,她现在会把背包背到身前,这样的话身前稍微暖和一点。
脊背和胸前吹风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的“肚脐眼”理论让她心理上总有过不去的一关,她总觉得只要挡住身前,受凉感冒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但问题是,刚才克劳斯还问她冷不冷。她要是现在把书包背到身前,不是坐实了她有点冷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她抬头看着列车指示牌上“延误二十分钟”的血红大字,开始想办法。
正在这时,克劳斯身体一侧,从她身边绕到了她的身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径直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固定住她。
他很高大,像一堵安静的墙一样在她身前挡住了风。
“这样会好一点吗?”他低着眉眼看她。
舒识微沉默。
她不想承认:确实风小了一点。
克劳斯的头发被吹得微微翘起,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的手隔着衣服布料感觉到了她的温度,这让他心猿意马的。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那个亚洲男生,还有图书馆这个金毛男。
但他没有资格问她,他担心挑明之后反而会被她疏远。
如果他要告白,他也不是没想过应该怎么告白,但他到底该怎么说清楚自己对她的真实感受?他喜欢她的气味,喜欢她浑身散发的磁场——这种话,她会当成胡话吧?
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就像车站里两头灌进来的风一样肆虐。
克劳斯帮她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