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典狱长办公室。
女人的手指在座机键盘上快速敲击,室外越来越静,静得恐怖,杀神或许正在逼近,她危机四伏。
对外的通讯请求终于在室内闪烁蓝光,反射在典狱长的眼中。
“嘟——”
线路接通。
“监狱暴动,请求——”典狱长的话突然卡在喉间。
源于听筒里传来的,熟悉的、低沉的、带着不羁与桀骜的嗓音。
“哇哦,野心家戴安,你是要同化整个地球吗?”
……勾槽的美国人,以为美国等同于全地球了吗!?
对宇宙大国白男的无语使我猛地惊醒:这才是“我”!
强势向外扩张的那个,不是我。
马上,我对这片刻的感触消失了……
可湖水泛起波澜,再回归平静,这一切并非什么都没发生。
监狱典狱长办公室的玻璃窗轰然炸裂。
瑞克·桑切斯挂满一身血污跨进室内,左手还拎着一颗仍在滴血的头颅,扔给典狱长的“我”;右手持量子解构器抵住我的眉心。
那是颗金发碧眼的头颅,因投掷而轻轻摇晃着,仿佛我怀中接住的是一颗微波炉里加热的焦糖布丁……断裂的颈腔是焦糖的部分。
——是和戴安·沃斯容貌相似的丽莎·蒙特罗的脑袋。
蓝光爆闪。
几乎所有的我都被瑞克·桑切斯融化了。
只剩躯体为政府科学家的我,站在中央监控室的玻璃前,将整个特殊监狱尽收眼底,还有霍克斯·科瓦斯基的倒影。
一头略微凌乱的头发,额前垂下单缕刘海,身着白大褂、浅蓝衬衫深蓝长裤,脚上皮鞋的鞋带随意散着。
不重要的点是,一个男的。
玻璃反射里,另一个男的出现了!
也是个科学家。
瑞克·桑切斯一边走一边抱怨:“天哪,下次绝对要用喷火器。”
他感觉浑身都被融化的人类血肉弄恶心兮兮的。
我回头看向他。
目光注视不到的倒影里,瑞克·桑切斯与霍克斯·科瓦斯基的身影重合。
就像另一个“瑞克·桑切斯”。
在跨纬度传送还没发明,任何平行宇宙不相干的一个纬度,另一个瑞克·桑切斯。
常穿着白大褂、浅蓝衬衫和深蓝长裤,除了穿着,他与他没什么不同,同样聪明,爱好发明稀奇古怪如同魔法的科技,对跨纬度科研进度几乎同步——都没啥研究,研究停滞在了同纬度瞬移。
年轻的白大褂瑞克和夹克瑞克一样,表面看起来、行为上,花得不得了;但实际上,活很差。
差到,年龄到达老而不死是为贼的七十岁,他被人回首往事仍然无法否认的地步。没办法,前半生沉迷创造发明来着。
都是活很差的处.男。
注明,我面前的这个瑞克·桑切斯也……
反正他们不被人当面揭短,是不会承认的。
——但我会做这个吹哨人。
现在的我不会想到竟然还有平行世界这回事,更不知道那个。
谁想得到?
但我能想到的,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两个男的……瑞克·桑切斯和那个看起来特别情.色的海王宁波!
“瑞克,你是来杀我的吗?可我只剩最后一个身体了。”我现在是个男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吻你的,甜心。”
……绝对有一腿!
这只是我在想,实际情况不太清楚。
我眼角抽了抽,哑着男人嗓子超绝气泡音出声:“来,亲吻我啊,瑞克。”
瑞克桑切斯:“宝贝甜心,我并不是异性恋法西斯。”
只是极致享乐主义。
他过来低头轻轻吻了我的嘴唇,轻笑。
“可是你这样好像劣等版本的我,我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