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上。
瑞克·桑切斯喜欢吃。
他自然地说起他小时候,家庭主妇的妈妈很会做松饼,松饼边缘会带着一圈焦糖色蕾丝,刚出炉,热气顶得顶部的黄油像滑冰一样打着转儿往下陷,而浇下去的蜂蜜闪着液态黄金般的光。
听起来似乎有个非常人样的童年,和面前的蜂蜜松饼一般,甜蜜又美好。
瑞克·桑切斯问我:“戴安,你来自哪里?”
轮到我说了,我只能简短地答戴安·沃斯的父辈是德裔,二战难民高峰期的移民……
著名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就是二战期间从德国移民的知名难民之一,时间略早于沃斯家。
瑞克·桑切斯勾着嘴角,对我说了两句德语的问好,他什么语都擅长,特别是金星语,接着问我:“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答:“比较严肃的那种……家里不说德语。”
慢慢地,他又问:“你有怎样的童年?”
如果你有心灵创伤,“你还好吗?”
我掩着眼,什么也说不出。
人无法掩饰自己的来处,对来处说谎就是对自己说谎。
压力好大……
后面他让我今晚就在他家住下,瑞克·桑切斯的步调和计划已经到了可以开始改造变形装置了。
我:终于吗?
这跟不想洗碗但轮到自己不得不吃饭才勉强开洗有什么区别?
“可以弄好了打电话叫我呀,”我委婉拒绝道,“如果我没接到,瑞克也可以给我留言的。”
留言。
瑞克·桑切斯问我有没有听见他昨晚的留言。
“呃。”
“戴安,有吗?”
我被逼问得哑口无言,连连败退。
……
夜幕下。
戴安·沃斯原本是安静地等在前院——巨人的体型进不去房子——只等瑞克·桑切斯重置变形装置。
瑞克桑·切斯三下五除二搞定,还找了试验品测试两次,确保万无一失。可当他回头唤她时,却发现戴安·沃斯早已睡着了。
她白天经历了太多事,累得不行,不知不觉就像只巨型猫咪一样蜷着,膝盖抵着胸口,一只手虚虚地递在脸颊下,作为隔绝土地的支撑。呼吸微沉,有些感冒引起的鼻塞,偶尔有车灯扫过,她抽抽鼻子。
瑞克·桑切斯于是先对自己发射了复原射线,再对准安静睡着的戴安·沃斯。
成功。
他一切都轻轻松松地,真让人生气。
特别让人怀疑前面一切都是不是瑞克·桑切斯在愚弄别人。
瑞克·桑切斯的手臂穿过戴安·沃斯膝弯与后背,她整个人陷在他臂弯里,发丝垂下来,扫过他手肘内侧,像抱了团晒过太阳的毛线,软的,热的。
他把这团黄金般的毛线放到了卧室床面,床垫下陷的弧度托住她。
戴安·沃斯陷在绵软的包围里,分不清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她只知道瑞克·桑切斯缓缓俯下身,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泛红的脸颊,更高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衫,传导给了她,都是热的,就像沐浴在一团缱绻的火里。
梦里的瑞克·桑切斯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湿润的薄唇掠过她耳廓。
“戴安,你想搬过来,和瑞克一起住,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
疯狂科学家入侵梦境印下思想钢印了。
“我不要,”我下意识反驳道,“为什么不是你搬过来和我住?”
“好啊。”瑞克·桑切斯说。
……我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