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芋发邮件时,特地打开了邮件追踪功能,对方的阅读状态她这边一清二楚。
每一封都显示已读,每一封都没有回复。
江初芋的自信心被小小的打击了一下。
顾泽洺宁愿捡垃圾,也看不上她介绍的工作,问题到底出在哪?
是时间不对?还是钱给少了?
江初芋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此刻,脑海里全是顾泽洺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画面。
第一次想要迫切得到什么东西的念头,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恐惧。
她貌似又犯病了。
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很危险,江初芋打开手机,联系了远在国外攻读心理学的闺蜜杨秀灵。
对方接到她的来电,先是诧异了一番,而后以所学的专业知识,认真帮她分析现状。
“你目前正处于性单恋狂热期。荷尔蒙飙升,很容易被别人某些特质或行为所吸引,无限放大对方的优点,然后逐渐上头,陷入单方面狂热的喜欢。”
杨秀灵的声音理智而知性,对她的分析更是一针见血。
江初芋放松了许多。“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平稳度过这个时期吗?”
杨秀灵说:“我下周刚好要回国处理点事情,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再详细聊聊你的情况,好吗?”
江初芋对杨秀灵是全方位的信任。
比起她那些血缘和法律上的亲人,杨秀灵更像她真正的家人。
有一个愿意为了自己不惜远赴美国攻读心理学的闺蜜,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她没什么好犹豫和不放心的。
江初芋点头:“好,我等你。”
简单睡了一觉,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A大今年有六万多在校生,非同院学生相遇的概率就如同游戏抽卡出金光那般微乎其微。
在日复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和学习中,江初芋已经将近一周没见过顾泽洺。
因为答应过杨秀灵要等她回国,即使想顾泽洺想得快发疯,江初芋也只能咬牙强忍着,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么悲催而命苦的熬到周五。
上完最后一节课,江初芋从教室里出来,天光渐暗,校园里都是形形色色的学生,放眼望去,就像一盒打翻的糖豆,每一颗都有自己的颜色,都很鲜活。
江初芋低头走在人群里,平凡苍白,没有人搭理她,也没有人管她,连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新鲜和自由的气息。
接到杨秀灵的电话时,她正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杨秀灵说:“我把见面地址分享给你了,来的时候记得穿漂亮点。”
江初芋纳闷:“吃个饭还要打扮,太麻烦了吧?”
杨秀玲笑:“你见那些臭男人可以不用打扮,我好不容易回趟国,就想看你穿得漂漂亮亮的,你就不能让我一饱眼福吗?”
江初芋还想反驳,杨秀灵没给她机会。
“放心吧,不会有人再把你喜欢的漂亮裙子剪掉了,大胆穿出来。之前你生日,我送的裙子你说很喜欢,就穿那条呗。”
在杨秀灵猛烈的攻势中,江初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的提议。
裙子是轻lo日常风格,浅蓝色的欧根纱层层叠叠,蝴蝶结系带轻轻一挽,精致甜美,很有活人气息。
江初芋小时候很喜欢,可养母从来不让穿。
被发现会挨骂。
那时她年纪太小,没有反抗的能力,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小裙子被剪成碎片。
后来,她离开那个家,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有了很多很多钱,可以买无数条裙子,却再也没有穿的兴致。
有人说,童年时代需求和愿望长期被打压的人,长大后内心会形成一个填不满的黑洞。[1]
江初芋恰恰相反,她现在物欲极低,对很多东西都提不起精神,只觉得顾泽洺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