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仰头看向费尔南多不曾闪避的目光。“……我不太懂,大人。“我重新坐回去,放缓语速,尽量平静地提问,“我想不到我这么一个乡下出身的普通村姑,能让您这样郑重招待的理由。”费尔南多听见这句话,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嗯,这段日子果然还是打扰到您了,对吧。"这位第一印象便是身体孱弱的苍白文臣在我对面慢慢坐下,确实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您这段日子,对恩里科的脾气应该也稍稍有了些了解:直来直往,完全不会转弯的类型,这样的人,要他主动去亲近不同阶级的对象,主观上来讲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虽然那家伙现在看起来是心甘情愿、且相当乐在其中的就是了,费尔南多面无表情的想着。
啊,不过这种细节暂时不太重要,所以还是先略过吧。“所以?“我配合着接话问道,费尔南多很干脆地给出答案:“所以,可以直接告诉您,是我们效忠的主君,王子卡罗尔的要求。”“至于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文臣思索片刻,然后才说:“首先您需要清楚,我们侍奉的这位主君,是一位…比较随心所欲的类型。”“他听见了一些消息,"费尔南多看着我,眼神中甚至有些很真诚的愧疚之意,“一些有关贝格斯特的密教故事……当然,一个风格温和的新兴教派并不犯什么禁忌,所以这一点两位不必担心;更清晰精准一点的形容,是殿下对您′很受欢迎′这一点,很感兴趣。”
““这次,换成了我满眼迷茫的看着他。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受欢迎?所以感兴趣?这什么意思?
难道一位王子还会不受欢迎吗?
“王子当然很受欢迎,小姐,"费尔南多很好脾气地温声回答道,“自幼便展现出超群的能力,一直都是在各方面位于巅峰的存在,理所当然受到所有人的赞颂与夸奖……不过我也说了,卡罗尔殿下,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性子。”所以,不知何时开始,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王子变得很不满意日常宫廷之中随处可见的谄媚讨好,弄臣们的奉承之语和贵族们献上的各类礼物,在他看来全部全都心思不纯,根本就是些无趣又反感的玩意。“对比之下,您确实出身平凡,一无所有。“他很平静地提醒我,“但一位一无所有的乡下姑娘居然能揽到这么多纯粹的好感,殿下很好奇,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仍然感到不解。
就算这么说,这其中原理也不是什么特别难搞懂的事情,按着扎伊德的说法,这位也是时不时会给贫民布施的类型,照理来说不该不懂我靠什么才成功建立密教啊?
这一次,费尔南多注视着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掌,许久没有回话。其实有关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布施,恩慈,宽容,以及一些越过阶级的真诚善意……这些他也有,这些他也不曾吝啬,甚至于日常接受他恩赏布施的那些贫民同样也是对他感恩戴德,满眼敬畏的感激一一
可是他就是知道,长久受他恩德的这些贫民,不可能像是贝格斯特的那些人一样,为他创立新教,四处留下传播他的名。一一为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想要让您为他所用。”
费尔南多没有弯弯绕,非常直白地给出答案:“不可否认的是,这位殿下自幼便是按着一位伟大君主的目标培养的,所以幼年开始,许多人便告诫他:要坐稳那个位置必须要受到许多人的真心热爱才行。”就目前来说,虽然过程和方法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偏差……但至少殿下的最终目标还没有变,不是么?
自己拿不到旁人的真心心热爱,那就找一个真正受欢迎的对象站在自己身边,由她来辅佐自己一一
非常蛮不讲理、但意外可以行得通的逻辑。所以,费尔南多很认真表示:“基于这个目的,希望您能成为殿下的幕僚,当然,日后的赏赐封地都是不会少的,殿下在这方面向来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