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可就在我举起花束挡脸的同时,他掩着脸颊的那只手忽然颤了颤,似乎是在拼命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叫了我一声:“那个,薇薇安。”
我错开视线,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他若无其事地扯着别的话题:“就是……昨晚的鱼王我已经弄上来了。”
“……哦。”我干脆彻底低着头,研究手中花束究竟藏了多少浆果。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会,没立刻说话。
“还有什么想收集的材料吗?”
我依旧低头,然后摇头。
“那,看起来我们在这片区域已经没什么停留的必要了?”奥兰多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近,我下意识抬头,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想擦过对方剔透湛蓝的眼瞳。
他甚至称不上是刻意拉近距离,只不过是稍稍弯腰倾身靠近,这距离就近到我可以看清他额间碎发弯曲的弧度。
“……”
我的手用力攥紧了那束尚未来得及放下的花,像是错觉,又不像是错觉,这一次的手指仿佛榨取出了花枝中一点残留的温度,烫得我险些连一束轻飘飘的野花都要握不住了。
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眼睛忽然若有所觉般微微弯起,又流露出几分相当刻意的担忧:“你表情不太好啊,薇薇安,是不是昨晚在野外睡着有点着凉了?”
奥兰多抬手撩开我的额发,眼见着下一秒,他的额头就要凑过来,试试我额上温度是否是发烧——
……
“……你说,巴林,他们两个究竟什么时候能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感。”
一旁的巴林叹了口气,却没反驳这句话:“在这种时候开口靠近,小心将来要被马踢哦。”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精灵冷森森的语气猝不及防地就这么飘了过来,幽魂低语一样飘荡在耳边,许久不散。
奥兰多动作一顿,脸上笑意也多了几分尴尬的无奈。
他的手仍放在我的额头上,随着拉开的距离也相当自然地放下来,顺势帮我整理了一下鬓边凌乱的碎发,掩住了仍在泛红的脸颊。
“两位今天起的很早啊。”他笑眯眯的打着招呼,我抬眼看过去,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奥兰多有意挺直的脊背,根本看不见另外两位同伴的影子。
伊莲娜用力啧了一声,语气听着愈发嫌弃:“不早了,咱也不知道,钓个鱼是怎么能钓上一晚上还没搞定的。”
巴林有点头痛的提醒:“伊莲娜……”
精灵哼了一声。
奥兰多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悻悻的委屈,他小幅度转身侧过来,嘀嘀咕咕的和我抱怨:“她看我不太顺眼呢。”
我瞥他一眼:“那怪谁呢,怪我吗?”
他眨巴眨巴眼睛,又对我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讨饶样子:“大家还得结伴走很久呢,姐姐……?”
这副熟练又迅速的变脸本事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我随手把那束花砸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也忘记用了力气,只打得年轻人眉眼弯弯,双手捧住了凌乱散开的花朵。
“给我收好!”我低声警告,他故作惊诧,又问我:“哎呀,要收起来吗?”
好在坏心眼的金毛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见我快步走向伊莲娜的方向,连一个眼神也没留给他,奥兰多也就乖乖收好了花束,笑眯眯的再没多说一句话。
*
精灵撇着嘴看我,眼神半是幽怨,半是恼怒的委屈。
她的嫉妒并不纯粹,更像是小孩子被剥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开始想方设法地折腾出新的声音,试图抢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偏爱。
这次她生气的程度要比想象中更大一些,已经不是区区奶酪饼就能哄好的程度了,好在养在水箱里的鱼王定期产出的鱼子可以做成传说级别的鱼子酱,成功让精灵迎来了第二轮的精神软化。
“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