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了相当了不得的话呢。
我有点感慨的揉了揉面前大金毛,奥兰多弯着眼睛,笑眯眯的任由我随意磋磨他的脑袋,他明明已经长得很大了,但在这方面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所以,那句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我下意识地把那句承诺当做孩子气的天真承诺,那种异想天开的、太过纯粹又太过庞大的愿望,不用孩子的心愿来解释的话,好像就很容易走向某种不可名状的发展。
初始的我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在后续的旅途中,我却发现奥兰多似乎是认真的。
他开始试着主动和人交流了,那些原本和人开启对话寻找支线任务,顺便刷取每日日常委托的琐碎工作,不知何时就从我这里一点点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从最初的生疏变得游刃有余,一共也没花费多少时间。
我在感动“孩子长大了”之余,也感到了一种隐约陌生的不满。
……所以这小子就是故意的对吧。
之前一直磨磨蹭蹭不愿意和人对话,说什么在村子一直被排挤,不擅长和人交流,其实就是故意的对吧!
“也不好这么说吧……”罪魁祸首不怎么心虚的挠挠脸颊,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而且我现在也是硬着头皮嘛,距离下一个主城贝格斯特已经很近了,薇薇安没发现吗?这一路上经过的村落有光明信仰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诶了一声,一股怒气被迫戛然而止。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一旁的巴林也跟着开口安慰,“信仰的人多了,就算是乡下地方也可能碰到教堂,小姐掌握的工匠技术有些太多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勇者大人和人对话比较保险。”
伊莲娜啧了一声,在旁幽幽吐槽:“所以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叫起来勇者大人了啊……”
“也许是因为现在看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了?”奥兰多笑着插口,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我,温声提醒道:“就是这样,因为大家都不太了解教会的规矩,这方面小心些总没问题的。”
我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半天没找到一句合适的回答。
……这小子,在用一种相当了不得的靠谱好男人的语气和我说话呢。
但是要怎么说呢,比起欣慰,不爽的感觉更多一些?
我盯了他一会,没忍住,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反射性绷紧的肌肉触感也是硬邦邦的,反馈在手掌上的感觉就是一巴掌下去他毫发无伤,我甩甩有点发麻的手,无视掉奥兰多迷茫又委屈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一边。
……
要说因此闹别扭开启了冷战吗?
那倒也不至于。
两个人仍然在说话,神态,语气,目光,交流内容,这些都完全没有变化;真正改变只有一种微妙且不可言说的特殊气氛,我自认自己只是有些陌生自己养大的孩子突如其来的成长,需要一点额外的缓冲和消化时间。
我没有对奥兰多生出任何疏远或是冷淡的心思,至少明面上看来确实如此。
可小狗是相当敏感的小狗,他比我更早注意到那些特殊的情绪,提前嗅到空气里变化的气味,察觉到那些先一步避开的眼神和突兀停止的对话,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又毫无痕迹,甚至没能给他一个可以合理开口的理由。
只能说,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正处于成长期的、即将迎来人生中第一次独立蜕变的孩子,那么这种程度的放手是正常的,合理的,完全有必要的。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奥兰多从来不是会偏执追求独立和自我的孩子,长大的小狗也还是毋庸置疑的犬类,只不过比起小孩子那种直白又粘人的表达方式,他会换一种更加不引人瞩目、也更加不容拒绝的方法。
……
自从团队里的交流工作被奥兰多揽过去后,那些耗时费力的工匠产出也就被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