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而且说白了,那小子本来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收养吧?一看就不是会留下来的类型,早晚都是要走的。”
“——谁会走?”
毫无预兆地,奥兰多冷冰冰的嗓音猝不及防的就在我身后响起。
习惯了这小子软绵绵黏糊糊的撒娇音色,倏然听见这样冷沉音调吓得我反射性背后一凉,主要是这声音距离实在太近,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再怎么说也是我和薇薇安自己的问题,就不用外人听她几句随口抱怨就开始评价了。”
杰罗姆的眼神生出几分阴沉变化,他抬起头和对方对视着,应该不是我的错觉,空气中甚至有些隐约绷紧的火药味。
我缩着脖子努力保持安静,降低存在感的同时,也在寻找适合离开的方向角度。
这是个僻静的小角落,婆婆和杰罗姆各坐在我一边,身后被奥兰多堵得严实,我盯着前方唯一的空缺,手指已经偷偷摸摸拽起裙摆,准备找准机会,跨过面前这一堆藤条和干花趁机逃跑时——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极隐秘的“啧”。
我捏住的裙摆还没能拽起到不妨碍跑步的高度,整个人忽然重心失控,连着那张小木椅被奥兰多整个端了起来——相当惊悚且离谱的做法,这就像为了端起一个蛋糕,但是找不到合适下手的托盘位置,干脆连着桌子一起拖起来一样的。
作为那个被端起来的“蛋糕”,我双脚突然悬空,身体却还稳稳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中心被迫向后,只能靠在年轻人相当宽阔可靠的结实胸膛上。
我:“……”
我:“……?”
连杰罗姆都没空和他目光厮杀了,望过来的错愕目光让我只想捂脸。
这种太过震惊且超出常识认知的行动让我的脑子彻底停止了工作,好一会,只来的挤出一句迷茫的虚弱疑问:“奥兰多,你为什么要连着椅子一起端?”
“嗯?”他低下头靠近,声音伴随温热的吐息正好落在我的耳边,声音又恢复了最熟悉的绵软音色:“因为单独抱姐姐好像不太行?我这个角度抓不准你裙子的位置。”
我:……
虽、虽然担心裙子走光也确实是个理由啦……!但是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的吧!有的吧!
然而比起我这边尴尬到失声的状态,奥兰多倒是出乎意料的游刃有余,他的手臂动作稳的惊人,这么长时间,我甚至感觉不到什么颤抖的痕迹。
“抱歉了,我们先失陪一会。”他相当淡定的和其他怔愣当场的人道了歉,就这么维持着这个足够讨论到下次丰收节的姿势,“端着”我就这么离开了。
……好想死哦。
我全程捂着脸,拒绝与旁人进行目光交流,只能感觉到他走出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身边的人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奥兰多平稳的脚步声,微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响,他的呼吸声很近,温度和心跳声都近在咫尺。
终于,他在一处平地把我放了下来,这是村子附近的一处野林,湖泊波光粼粼,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繁复的明亮光彩。
我仍坐在椅子上——不过这次椅子好歹是放在地上了,奥兰多转过来重新来到我的面前,就这样直接盘膝坐在地上,目光也能与我平等对视。
“……”
我有点叫不准他的态度,只能保持沉默。可奥兰多看了我一会后,抿了抿嘴唇,带了些可怜的丧气,结结巴巴地开口:“我这几天,反省过了。”
我依然沉默,但原本有些瑟缩的脊背却跟着挺直了一点。
话开了头,再继续下去就轻松许多,奥兰多低声道:“薇薇安没有错,你想我出去见见世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为了我好,我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和你闹脾气……太小孩子气了。”
他在和我道歉,没有错。
可这副浸满失落苦楚的弃犬姿态未免有些太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