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先放一边，我有个请求，你们能不能带我去顶楼一趟。”
百朝闻一愣，“顶楼？”
方香说：“对，我要去顶楼。”
百朝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明显十分犹疑。方杳再次说：“不如您还是去问老板吧。”显然这件事有些超乎百朝闻的预料，他不得不起身去请示老板。方查借机从身上撕了一缕灵杰化作分形，贴在百朝闻的身上，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她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老板到底长什么样子。大
百朝闻离开了接待室，直接往这层的中心走去。方香附在他身后，遥遥就看见了那根浮动着各式人面的巨大柱体。当百朝闻走到电梯里时，柱体上靠进他们的人脸们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仿佛在注视着电梯里的人。
百朝闻背对着柱身，方查却因那强烈的注视感忍不住看过去，随即猛然怔住。
由于长柱上有厚重的灵杰不断浮动，使上头人面的轮廓并不清晰，又因上面有强大的威压，所以几乎无人能久久直视。但方香却是例外。
大概是她身上灵杰特殊，所以无论她注视那柱子多久都没有异样的感觉。第一眼，她只觉得有些熟悉。
等仔细一看，便观察出这人面大约有三米高，轮廓圆润，长眉圆目、宽鼻厚唇。
她上一次来没有记忆，等这会看清了，一些深埋在记忆中的画面便突然冒出。
通天的玉柱上淌满了鲜血，插着无数把剑，而接引宗弟子们的尸体像某种残忍的胜利果实般坠在剑身上，吊在最高处的那人虽然死了，却是仰头对着天的明亮的天光落在尸体上，照亮的就是这么一张脸。…怎么那么像鲁有功？
方查心中涌起一股混杂着惊愕和感伤的情绪，直至视线变成漆黑一片。百朝闻乘坐的电梯是往下走的，抵达负一层后，那巨柱就消失在了视野里。电梯在此处停住，门缓缓打开，外头也是黑的，唯有远处有道不知道从哪里漏出来的光线，落在一块黑黔黔的石头上。百朝闻往那光线的方向走去时，脚下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所有声音都被这莫测的黑暗给吞噬了。
等他走到了光线落点，方香终于看清了这石头。竞然是天命石。
百朝闻跪在天命石面前，问起了方香提出的请求，恭敬地问：“准，还是不准？”
一一百朝闻要见的老板，竞然是天命石。
方香盯着天命石的方向，却见上面半天没有反应。百朝闻也很疑惑，再次问了两遍，天命石上头才缓缓浮现出浅浅的金色，隐约看得出是两个字。百朝闻：“不准？”
但就在下一秒，那两个字又缩成了一个字。百朝闻：“准？”
石头上的金色来回变化，竞然让人平白无故看出了纠结的意思，过了片刻干脆什么字也没了，重归漆黑一片，仿若死机。百朝闻显然也没见过这阵仗，沉默片刻后仿佛意会了什么，说：“我知道了。”
他看着这黑漆漆的石面知道什么了？
方杏正这么想着，百朝闻已经起身往等电梯方向走去。当他推开接待室大门的那一刻，坐在室内的方香迅速收回了分形。她正想装作随意地喝口茶，就听百朝闻说：“我们老板说了，合同上白纸黑字写了的，不能改。”
方杳眉头一皱，就听百朝闻又继续说：“但是这段时间比较特殊，顶楼的确住了人，需要有员工每天定时送茶上去。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她心下惊奇，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处理的，于是问：“那除了送茶之外，平常还要做什么？”
百朝闻微微一笑，“现在慈悲殿在忙登仙台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了。再过两天，各方的人就都到了，到时候事情多着呢。”方查一听，思索片刻，终究是答应了下来。一是可以见许群玉，二是按照她对卢般若和程宋的了解，登仙台开启在即，他们多半有可能通过什么方式留在慈悲殿内，没准也被强制劳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