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完全失控,要是真的到了那时候,非用慧剑斩除不可。
张壶翁摇头,“有道是,大道得从心死后——”
窗外落日苍凉,杯中剩余的茶水已经凉透。
许群玉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去接她回家。”
他刚走出办公室,便见荷秋成在门口等着,告诉他方杳已经醒了。
由于掌门常年闭关,宗门小辈见到地位最高的两位长辈,一是许群玉,二是晓山青。
晓山青性格爽朗,没有太多长辈的架子。而许群玉虽然为人温和,但实力更强,不笑的时候会让人联想到掌门李奉湛,因此小辈们也更怕他。
不过荷秋成是个例外。
他虽然是拜李奉湛为师,但命是许群玉救的,名字是许群玉取的,再加上师父常年闭关,他早年的学习修炼也是跟着许群玉学,因此两人的关系亲厚非常。
许群玉招手让他过来跟前,“见过她的事情,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春生也不行。”
“哦,好。”荷秋成向来很听话,“师父也不能说么?”
许群玉:“他不问,你就不说。他问起来,你让他直接问我。”
连大大咧咧的晓山青师叔在师父面前都恭敬得不行,全天下也就面前的群玉师叔敢这么对师父了。
荷秋成想。
不过想归想,他是不敢多说一句的。
“明天,你拿着我的玉牌去白玉京离这里最近的办事处一趟。这次被绑架的普通人里有个叫陈雅的,从我的功德录碟中划五个功德给她。还有一个叫程宋的,划十个功德给他。”
荷秋成惊道:“这么多?”
要知道,有的普通人一辈子都攒不够一个功德。
“他们都是你师叔母关系亲近的人,这次是被她影响了命格,平白遭了灾,我应该有补偿。”
可荷秋成还是不明白,“宗门和白玉京对受影响的普通人都有补偿机制,您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功德?”
许群玉笑了笑,“秋成,这世界上有两种‘法’,一种写在纸上,一种写在人心里。宗门和白玉京的补偿,依据的是纸上的法。我给他们的补偿,依据的是心中的法。”
他说完就放荷秋成离开,自个儿沿着走廊走到头,推开了最后一间房的门。
方杳正靠在床头,出神地看向窗外。
天边悬着入夜前的最后一抹天光,光线柔柔地落在她脸上。外头又下雨了,她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清瘦的身体蜷在被子里,好像随时都要散了去。
方杳在琢磨这整件事,从一点点细枝末节里渐渐回过味儿来。
不对劲。
越想越不对劲。
门口的声音稍微唤回她的思绪,她转头看过去,便和许群玉对上目光。
两人上一次好好说话,还是周六早上。
许群玉出门去上班,她往他脸上一连亲了好几口,说中午给他送饭。
不过短短几天,方杳见识了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许群玉,哪怕到此刻为止,她都很难想象他那双洗衣做饭的手,会握着一把血淋淋、白森森的骨剑,能劈开一座巨大的山头。
她没说话,反倒是许群玉先走过来,拉过凳子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问:“手太凉了。”
不同于方杳冰冷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虎口处有明显的茧子。
以前方杳摸到这茧子,问他是怎么来的,他说是以前住在山里的时候要自己砍柴做饭,日日劳作留下来的。
许群玉说谎了。
这茧子是剑柄磨出来的。
“你以前在骗我。”她看着许群玉,笃定地说。
许群玉轻轻捏了她的手,“你累了,我们回家慢慢说。”
方杳撇过头去。
这阴雨连天的日子,对她来说本来就难熬。许群玉这会儿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她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