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姐姐,你是这样想的吗?”颜千澄仔细想想,点头。
桑椹说的,的确符合她的想法。
她是不太宽容,睚眦必报。
但那是对先伤害自己的人。
如果是别人先被伤害,来找她讨债,她不会辩解逃避,更不会怨恨。哪怕是讨命债。
哪怕这个债,不是她自己欠的,是祖上留下的。因为……就像梦里的那个她说的,人要有担当。只是,她一般不会跟刚认识的人,说那么多话。身为颜氏集团的继承人,颜千澄自小接受祖母严格的训练,熟习社交规则,注重社交礼仪。
交浅言深,是交际的大忌,她从来不会犯。可在桑椹的梦里,她人都死了,可能不会顾虑那么多?人刚死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感概,想跟身边的人抒发一下?“魂飞魄散……“贝贝回头,偷眼看谢凡。谢凡没在意这个。它早就知道,连杀颜千澄的父母两人,杀他们的时候,竭力控制能量不波及周围无辜的人,现在它剩下的能量不多了,再杀颜千澄,它大概率会魂飞魄散。
它在意的是……
在桑椹的梦里,它杀了颜千澄?
颜千澄说……她不恨,也不怨?
颜千澄……坦然承担父母的罪过。
还说……它比她更惨?
对亲手杀自己的凶手,颜千澄也愿意给予理解与善意吗?长久的怨恨与潜滋暗长的种种情感相互交织,谢凡麻木地跟着他们,心头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按最高标准定制,坚固堪比堡垒的豪华防弹车内,空调调到人体最舒适的温度,桑椹却又打了个冷颤:“我们聊着聊着,逐渐排到队伍前头,看到审判台了。审判台上摆着一本册子,记录着每个人的是非功过。”“原来,人在世时,一切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全都会记录在册,成为审判的依据。”
“原来,动心起念,就是稍微想一想的东西,都会被记录,分毫不差的。”“罪过大的人,会被拉下去受刑。原来,灵魂状态还有痛觉,他们受刑时鬼哭狼嚎的,可怕极了。”
“我很害怕,梦里的那个你安慰我说,凡人作恶,或迟或早,总有报应。重拾信仰,诚心忏悔,然后坦然接受上天的一切安排就是,等罪孽赎清,再清清白白地投胎。”
“看你这样镇定,我也没那么怕了,不想听那些哀嚎,就继续找话题跟你聊天。”
桑椹叹气,幽幽说:“我问梦里的那个你,有没有什么遗憾。梦里的那个你说还好,就是放心不下爱人和未出生的女儿,你说对不起他们,早早离开他们,让他们受苦了。哦,对………
他偷眼看颜千澄,补充:“我记得在梦里,你娶的不是关景墨,是另外一个人。或许是他为人低调,或许是被你保护得太好,网上几乎看不到他的新闻。颜千澄莫名其妙。
她娶的不是关景墨?有个未出生的女儿?
她死了也放心不下的人……低调的人…她会全程小心翼翼用心保护的大…颜千澄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