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秦氏和江尚仪。
“母亲、江尚仪。”
屋内安静,尽管声音细微,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公主,您受苦了,如今感觉如何?”江尚仪耳尖,听到李安娈的声音转身关切。
“可不是,瞧这脸白的。”秦氏缓慢走至床侧。
“尚可。”
“若是让娘娘瞧见您这副模样,定会忧心不已。”
“本宫只是累了。”
被人围着,宛如不久于世的濒死之人,李安娈顿时觉得晦气。
她支起胳膊要坐起,只是方才失力过多,胳膊绵绵无力,摇摇欲坠。
距离最近的浅月眼疾手快,将李安娈缓缓扶起。
赵绎徽刚抬起的指尖垂下。
“孩子呢,抱来给本宫瞧瞧。”李安娈靠在柔软的背垫上,始终惦记着孩子。
星晓抱孩子靠近,五官不及一只手掌大。
“孩子刚睡着,长得极好。”秦氏看见孩子,面上止不住的欢喜,凑近了一些。
孩子的手伸出包布之外,李安娈勾起那只小手轻轻摇晃,听到秦氏的话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秦氏会如此喜欢这孩子。
那只小手温热,抓握紧,血脉相连的欢喜涌现。
不一会儿,婴儿嘴巴一瘪,哭了。
哭声不似旁的孩子响亮,秦氏有些心疼,“可能是饿了,抱下去喂点奶吧。”
“让奶娘好好照顾。”李安娈松开孩子的手,神情染上疲惫,“宫门已锁,江尚仪在府里先住一晚吧。本宫乏了,不留母亲、江尚仪了。”
“既然这样,便不打搅公主了,改日再来探望公主。”
秦氏和江尚仪离开,秦氏的心早已随孩子而去,告辞后去看孩子了。
李安娈躺下,赵绎徽还未离开。
“驸马还有什么事?”
“公主不该将自身置于险地,生下孩子过于冒险。”
“本宫死了不是正好?你的情妹妹也能光明正大抬进房里了。”李安娈闭上眼埋入被中,轻声嘲笑。李安娈可没有忘记刚才赵绎徽说过的话。
她的孩子,他弃之如敝履。
“公主如若不想要这条命,不必如此迂回。”赵绎徽面沉如墨。
“驸马是来教训本宫的?如果是就请回吧,用不着驸马多言。”李安娈困意褪去,冷冷看向杵在一旁的人。
赵绎徽面色更黑了,照以往脾性,早就转身离开。
李安娈盯着他,嘴角渐渐牵起弧度,“驸马在关心本宫,是么?”
赵绎徽微微侧过眸子,下颌绷了一瞬。
“下回记得明说啊。本宫痛懵了,脑子不清醒,猜不到驸马的意思。否则万一误会了驸马,怪不好的。”
李安娈面色轻松,身上的痛意减轻了许多。
“公主还有何不适,臣去请刘太医过来。”
“驸马堪比神医,如果驸马多关心本宫,要不了多久,本宫就能好全了。”
赵绎徽再听不出她的戏言就成傻子了,“既然公主困乏,臣先告退。”
李安娈确实是倦怠不已,并没有强留他,没过多久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