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无限好,是游曲江的时节。
早早开始打扮,李安娈抿开唇上的口脂,对镜检查妆容得体。
“驸马久等,我们走吧。”
赵绎徽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腰间的玉佩轻轻摇动。
靠近长安城东南隅,周围的人与马车渐多。
每年这个时候,天子宴请朝臣与新科进士同游曲江,与民同乐。
马车停靠好,李安娈提裙下去。
男女分席,男子在曲江亭榭,女子在曲江西岸。
分别之际,李安娈眉梢微动,笑靥如花。
“驸马,游宴结束后,记得来寻本宫,可别把本宫一个人丢在这儿。”
“是。”
李安娈莞尔,“驸马去吧,本宫也走了。”
草地青青,鲜花遍地,贵女云集。
梳着妇人鬓,浅眉鹅蛋脸的女子直直向李安娈走来。
“明襄,盼了许久,终于见你了。”徐今雪气质温婉娴静,喜悦溢于言表。
李安娈朱唇挑起,“今雪,好久不见,你向来不喜欢凑热闹,这回怎么舍得出门了?”
徐今雪瞥向曲江亭榭,雪白的肌肤泛起红霞,“夫君也要来,我想着许久未出门,便一道过来了。”
李安娈耐人寻味扬眉,“说什么盼本宫已久,还以为是专程找本宫呢。”
徐今雪有一瞬间内疚,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明襄,你又曲解我。”
“本宫说笑的。”李安娈笑得张扬。
徐今雪是李安娈的伴读,自小一起长大。前两年嫁给了当时的新起之秀、如今的左金吾卫中郎将宇文灼,现已投身三皇子麾下。
前世,宇文灼英年早逝,徐今雪难以接受,抑郁而终,到死都没找到宇文灼的具体死因。
*
李安娈坐到徐今雪邻座。
“皇后娘娘到。”皇后仪仗到。
孟梓筱坐上首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江畔女子纷纷行礼。
“诸位请起,今日不必拘谨。”
待人都坐下后,孟梓筱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直到锁定李安娈。
不一会儿,孟梓筱身边的宫女走来,“二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本宫过去了,待会儿再聊。”
徐今雪虽是不舍,但还是与她道别。
李安娈走到孟梓筱跟前,“母后。”
“怎么跑那边去了?过来坐。”
李安娈依言坐到孟梓筱身边,“跟今雪聊了几句。”
孟梓筱看向远处,“母后还以为你们不来往了,只是...宇文灼,你注意些吧。”
宇文灼既然已经站队,她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女儿明白。”
“知己本就难得,一生的知己更是难得,到哪一步随缘就好,娈儿不必介怀。”
李安娈唇角微勾,“母后不盼着女儿好。”
时间流逝,席上的氛围逐渐高涨,兴致勃勃的女子玩起对诗。
身为皇后的孟梓筱乐于见此,设下彩头,最佳者得。
太傅孙女百里小姐年方十六,素有才名,在一众贵女中博得头彩。
“正所谓,对诗作画,雅也。春日百花盛开,美不胜收,听闻百里小姐作画一流,不知可否作一幅百花图,让我等一观?”好热闹的侍郎夫人朗声笑道。
“一人作画多没意思,不如诸位姐妹都来试试?”
提议的人乃是中书令杨大人之女杨紫苑。
有意凑热闹,或是想得到众夫人青睐,以觅得佳婿的都参与了。
“当年明襄公主画技斐然,不知今日能否有幸重见?”杨紫苑抬眼,挑衅望向李安娈。
当年在资善堂就学,杨紫苑进宫伴读,总是明里暗里跟李安娈较劲。
李安娈至今不明白哪里得罪她了。
李安娈自小不喜欢这些,琴棋书画平平,甚至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