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换下沾了汗渍的床单被褥。刚帮忙换好被子,医生也拿着配好的药走进来,跟在后面的另一位女佣熟练地将药递到女生嘴边,看她咽下药片后,又用棉签蘸了些温水给绫川璃奈润了唇,在迹部景吾的默许下都退了出去。
“你昨晚……”
“璃奈,我回来了!”
是切原赤也急躁的声音,门推开的响动遮不住他的迫切,却让另一个少年的话全然湮灭。
切原赤也带着室外阳光烤过的灼热冲了进来,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显然是刚结束训练就跑回来的。
而绫川璃奈正裹住被子倚着抱枕,嘴唇红润润的,一看就被照顾得很好。他满是担心心地凑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探绫川璃奈的额头:“现在好些了吗,药吃了没有,想不想喝水?”
手腕在半空被猛地扣住。
压根没注意到周围还有一个人的切原赤也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与迹部景吾眯起的凤眸对视。
“迹部学长?”
迹部景吾指尖用力,迫使他的手往后收却没松开禁锢,尾音轻佻像只是常用的倨傲:“她还生着病,你就想把病毒给她当礼物?”他撩起眼皮,扫过绫川璃奈因被阳光晒过的汗意而皱起的鼻尖,又落回切原赤也的脸上。
“别添乱,幸村呢。”
刻意加重"幸村"两字,果不其然看到小孩猝然攥起的拳头。这句话点燃了切原赤也的火气,他本就对幸村精市与璃奈的关系耿耿于怀,现在竞然连外校的人都认为部长比自己拥有和璃奈更亲密的关系了吗。“璃奈不舒服,我在这有什么不对?”
“倒是学长,你现在应该去早训了。”
迹部景吾的眉峰挑得更高了,他是听闻过这小子的嚣张,但是没有想到他竞然在自己的地盘都敢这样纰牙,这才像开学就去踢馆网球部的新人啊。但他仍挡在床前,恰好将切原赤也的视线隔开,挺立的身形看上去很难突破防守。
丢开切原赤也的手,迹部景吾慢条斯理地将水杯递给绫川璃奈,“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样子,我可不放心把她交给你,"接回空杯子放到床头柜,姿态从容得近乎挑衅,“不然幸村找我要人,我不好交代啊。”“还有,如果不去洗干净,你是不可能靠近她的。”少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本就因为运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拉长了呼吸,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迹部景吾,却只能愤愤离开。没把他的脾气放在心上,迹部景吾看向女生,指尖避开皮肤地将滑下的被褥盖好,只是不经意间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又瞥向门口,像在计算什么。直到走廊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迹部景吾才直起身:“昨天……”尾音的拉长,等待绫川璃奈回忆起后慌张地眨眼,睫毛像被蛛网裹挟的蝴蝶,被迫随着他的频率颤动。
他却微微颔首,向推门而入的幸村精市交付情况,语气也恢复正常的腔调:“药在抽屉里,第一次已经吃下。”
简洁地说完,没有再多余的回头,迹部景吾丢下未完待续的内容离开,擦身而过时心领神会地扬起嘴角。
绫川璃奈的目光牢牢锁在迹部景吾的唇上,即将破开的谜团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重新凝固。
不敢打断的呼吸卡在喉咙里,带着股涩意地涌出来,她抬手按在胸口还是止不住地咳嗽。
“还是难受吗?”
熟悉的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幸村精市在床侧坐下,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背,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沿着绷紧的脊背线条缓慢拍着。可能是长期练习精准控球,少年的力道控制得极稳,既不会太重伤到女生,又能恰到好处的顺着呼吸的节奏向下顺气。拍打的动作带着某种安抚的温柔,绫川璃奈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呼吸的频率也趋于稳定。
待她的气息稍匀,幸村精市扶着少女坐稳,才起身给她接水。虽然已经吃了药,却还是没多少力气,绫川璃奈接杯子的手指有些抖。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