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主卧房门，一股混杂着陈旧霉味和一丝排泄物气息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霍雨浩入目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简陋的床。
铺着薄薄的、洗得发黄却依然肮脏的褥子。
上面的男人睡得平静。
但是周围的环境却极其不符合他的身份。
墙壁斑驳，墙角可见明显的湿痕霉斑。
这种破败不是年久失修的结果。
而床上的男人，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戴钥衡。
那曾经英气勃发、意气风发的戴家大公子。
白虎公爵爵位最有力的继承人。
魂师大赛上光芒四射的强攻系战魂帝。
此刻，他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废物。
看着他这个活死人般的样子，霍雨浩很是满意的笑了。
多年的夙愿此刻以最惨烈的形态呈现在眼前。
这可是他一手造成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戴钥衡身为白虎公爵府的长子竞然过得这么悲催。
白虎公爵府竞然会绝情至此。
对毫无价值的继承人，竟能如此弃若敝履。
看来白虎公爵府比他想象中的无情得多呢。
戴钥衡明显是被抛弃了。
不再有利用价值，甚至连做摆设的资格都没有了。
霍雨浩他上前几步。
仔细端详戴钥衡瘦削的脸。
霍雨浩俯下身，视线在戴钥衡凹陷的颧骨和紧闭的眼睑上细细巡梭。
“一段时间不见，似乎过得挺不好的。”
霍雨浩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每个字却像冰珠砸在寂静的空气中。
他的目光向下移，落在戴钥衡搭在薄被外的手上。
那腕骨凸起得近乎嶙峋，皮肤包裹着下面清晰可见的骨骼形状，
已经到达肌肉萎缩的程度了。
连最基本维护肌肉按摩都没！。
霍雨浩缓缓直起身，冰蓝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嘲弄的寒光。
“看来伺候他的下人不是很用心啊。”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充斥着霉味和隐约恶臭的空旷房间里。
“不愧是白虎公爵府的下人。”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和他当年在后院艰难求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回忆瞬间翻涌。
同样是空荡阴冷的陋室，同样是无人问津的饭食，同样是那些狗仗人势拜高踩低的面孔！
看人下菜碟。
不过现在是把人换成了戴钥衡，而不是他霍雨浩。
他那贫瘠寒冷的童年里所受的每一分苦，仿佛都在戴钥衡这幅枯槁身躯上得到了加倍的偿还。霍雨浩伸手抓起戴钥衡的手反转着打量一番。
动作没有任何怜悯，那只枯瘦如柴的手臂在他掌中轻得可怕，像摆弄一截失去生命的朽木。他毫不客气地将手腕翻来覆去。
本就消瘦的手臂此刻上还带着几块青青紫紫的淤青。
霍雨浩松开手，那枯瘦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回肮脏的被褥上。
他微微前倾，视线如冰冷的锁链牢牢锁住戴钥衡毫无生气的脸。
“戴钥衡”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
“你身为白虎公爵府长子。”
“过得也不是很好嘛。”
极致的嘲讽。
连一副健康残破的躯壳都保不住。
“大少爷。”
“你看，他们就把你放在这里。”
手不自觉的覆盖在那被褥上。
掌心之下，便是戴钥衡毫无防备的胸膛。
此刻，他想要弄死戴华斌，连魂力都用不上。
这是了结宿仇最简单、最隐蔽的方式！
报复的快意在胸腔汹涌，几乎要破笼而出！
不过最后他想了想还是没做什么。
让戴钥衡活着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