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尔给伊丽莎白准备的是一把钻石星芒发梳,可以插在发髻上,实用又华美,她觉得这种清新脱俗的闪耀物件特别适合伊丽莎白的性格。
姐妹们都围在一起交换欣赏着各自的礼物,连最沉稳的简都忍不住兴奋的评论着。
海瑟尔把属于玛丽的匣子打开,拿出里面那只用淡蓝色托帕石和紫水晶交错镶嵌而成的钥匙形状的胸针,亲自帮玛丽戴在胸口。
“果然很合适。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还是要好好打扮一下,要看书就去问你父亲要,别再把钱攒着买书了。”
玛丽瘪了瘪嘴,在海瑟尔温柔的目光中快要哭出来了。她总觉得海瑟尔不是长辈,而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姐姐,总是特别懂她。
海瑟尔笑着把玛丽推到姐妹们中间,她迅速被围起来,加入了围观礼物的行列。
海瑟尔转头看见,贝内特太太居然难得安静下来,看着女儿们挤在一堆又笑又闹。
她对海瑟尔说:“我居然想起来了二十年前妈妈把她的首饰盒拿出来给我们两个分享的时候了。那会妈妈送的首饰可没有今天你这里的品相好,可你兴奋的要把房顶掀翻了。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贝内特太太的表情怀念又欣慰。
其实海瑟尔根本没从记忆里翻找出她描述的那个画面,或许是因为它早就被后来无数次得到更高昂珍品的喜悦覆盖了。
可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粗枝大叶的贝内特太太却还记得那个场景。
相处的这几个小时,其实加深了海瑟尔对贝内特太太的刻板印象。
她似乎确实如书里刻画的那样,无知,浅薄,虚荣,坚信女性只有嫁个好人这一条出路。
但她同时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她用百分之一百的力气爱着她的家人,为她们身上的好事高兴,也为她们的不幸焦急。
海瑟尔前世亲缘淡薄,所以更容易被这样外放的热烈感情打动,很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过贝内特太太没有给她机会,她迅速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作出总结:“由此可见,宁愿嫁有钱的短命鬼也不能嫁贫穷的老寿星啊!”
感动的氛围一下就别打破。
她催促着海瑟尔去打开最后一个属于她的匣子,海瑟尔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有哪一天贝内特太太没有提到结婚嫁人这个词,海瑟尔一定会怀疑她被穿越了。
给贝内特太太准备的礼物是最贵重的。
那是一条黄金镶祖母绿吊坠,中间是一颗硕大的枕形祖母绿宝石,周围点缀着一圈老式切割钻石,在昏黄的烛光下闪闪发光。
贝内特太太捧着它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女儿们围在她身边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好一会儿,她才憋出一句:“上帝啊,这得值多少英镑啊,等我戴着它去舞会上,卢卡斯太太一定会羡慕疯了!”
这是一个漫长而快乐的夜晚,贝内特家的起居室变成了整个的德比郡最快乐的地方。
没有女人不喜欢精美的首饰,更别说还是意料之外的天降横财。
海瑟尔也被这种快乐感染了。
当富婆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可以无条件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花钱,为自己在意的人买单简直是太有成就感了。
海瑟尔高兴完就去睡觉了。坐五个小时的马车可比坐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还要难受,沾上床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楼下主卧里的贝内特太太却很晚还没有入寝。
她先是上蹿下跳的寻找可以安全的放置首饰的地方。
她坚持认为不能将它和别的首饰放在一起,不然佣人或者来做客的熟人很可能顺手将它偷走。
她甚至试图将它藏在柜子顶部,不过考虑到积灰问题还是放弃了,最后她决定暂时放在枕边的床头柜上,那样今晚她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