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全部财产的流程并没有兰开斯特刚开始说的那样容易,事实上这需要漫长而复杂的过程。
但从兰开斯特逻辑清晰的陈述来看,律师先生对此确有十足的把握。
由于海瑟尔对这些东西都一窍不通,对于具体事项的交谈主要由被同意进入的詹森管家发言,海瑟尔只负责旁听。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在听讲和偶尔走神放空中度过了,兰开斯特先生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赏心悦目,让枯燥的法律条文和案例分析都变得不那么无趣。
直到海瑟尔一行告辞的时候,那位威斯丁先生也没有回家。
兰开斯特先生熟门熟路的把海瑟尔送下楼。
他站在马车边上,正午的阳光让他的头发几乎变成金色,使得他整个人柔和不少。
海瑟尔从马车上探出头来,找到合适的律师这个顺利的开局让这个午后时刻变成两周以来最轻松愉快的时刻。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奔向美好的新生活了,完全忘记了扮演刚刚失去丈夫的悲伤贵妇。
“谢谢您,兰开斯特先生,希望能够早日听到您的好消息。”
兰开斯特深深的看了海瑟尔一眼:“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目送海瑟尔的马车离开后,兰开斯特很快也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离开了邦德街。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了两条街外的上议院议事厅门口,兰开斯特从马车上下来,等在门口的助理埃文立马快速迎上来。
“阁下,日安。下午内阁紧急会议议题是战时经济政策,另外还是卡洛琳王后离婚案件,会议由管辖部门长官主持,您只需要参与讨论。”
埃文一边看手上的笔记本一边汇报,一抬头发现上司走得飞快,只能看见黑色大衣翻动的衣角了。
他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在上司踏入会议厅的那一刻才成功的递上手中的材料。
会议厅的大门啪的在他眼前关上,埃文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他中午只来得及匆匆啃一个三明治,现在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
不过很快,走廊上就有男仆看到了他。
上议院的男仆恭敬的走上前,在询问之后立即把他带到走廊另一侧一间布置华丽的休息室,并训练有素的布置好精美的点心和热气腾腾的锡兰红茶。
给兰开斯特阁下当助理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显然是一件走到哪里都非常体面的差事。
因为,兰开斯特并不是他口中的清闲的等待着几个大客户召唤的财产律师,而是大英帝国衡平法院最年轻的最高法官。
兰开斯特说自己是伦敦排名前五的财产律师在某种意义上也不算骗人。
大法官负责审理普通法无法解决的案件。案件挤压的时候,一周就有几十甚至上百宗遗嘱执行、抵押纠纷等方面的案件需要加班审理。
因此,再老牌的财产律师也无法说出自己比兰开斯特法官更有经验这样的话。
时下的衡平法规则被戏称为“大法官的脚”,足见大法官的地位。
除了开庭和审阅卷宗,大法官同时还是内阁成员,时不时需要参加内阁会议,每日都奔波在权利的最中心。
所以,身为大法官的助理,即使有世袭爵位的贵族也不会轻易得罪埃文,毕竟谁家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碰上一件要上法院的案子。
不过埃文可没有外界想象的那样呼风唤雨,因为他的顶头上司是个作风强硬、严肃冷酷的工作狂。
开庭的时间虽然取决于大法官的个人行程安排,但兰开斯特当法官之后一周的开庭时间甚至经常能达到六天。
而不开庭的时间里,他要么在皇家法院顶层的那间办公室里办公,要么就在内阁开会。
这也导致跟随在他身边的助理根本没时间出去和权贵们交杯换盏,更不要说接受关系疏通。
如果没有下午的紧急会议,今天本来应该是埃文难得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