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姐姐寄来哪怕一顶帽子、一根丝带,连书信也寥寥无几。她在简和伊丽莎白出生后还曾写过信,但从玛丽之后就完全没得到过这位亲姨妈的祝福。
因此,贝内特太太在伤心和生气之后赌咒发誓再也不提海瑟尔这个人。在五个女儿接连出生之后,贝内特太太的心思也完全被养育女儿们和把她们嫁出去占满,完全没有心思再想这个异国他乡的妹妹了。
所以在十几年后乍一听闻妹妹的消息,还得知这个本以为当上贵妇忘记穷亲戚的妹妹经历了这样颠沛流离的逃亡,甚至还成了寡妇,贝内特太太一时被这个重大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不过显然,对一起长大的妹妹的怜惜和一点点优越感还是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年代久远的愤恨,时间证明,当初被公认更聪明的妹妹并没有自己的好运。
在晚餐餐桌上,贝内特太太郑重的宣布,她要写信邀请海瑟尔来朗伯恩住一段时间,她要亲自安慰可怜的妹妹,并尝试为她物色新的结婚对象。
贝内特太太深思熟虑后表示:“海瑟尔比简还要大上十岁,她不会和你们抢内瑟菲尔德的年轻单身汉的,我只希望她晚年仍有个可以互相陪伴的人。”
贝内特先生也表示了同意,毕竟加德纳先生已经明确表示这个小姨妹未来会回到伦敦,不需要他来负担生活费。而且他对海瑟尔劳伦斯的印象显然并不差,即使只是在刚结婚几年内与她有过短暂的交际,贝内特先生始终认为她比她的姐姐更精明、更擅长经营人脉。
“不然她也不会成功抓住机会嫁给伯爵,而她的姐姐只嫁给了乡绅。”贝内特先生悄悄和二女儿说:“不过小莉齐值得任何好男人的追求,因为你比这些傻姑娘们都有智慧。”
“哦,爸爸,谢谢你。”伊丽莎白对贝内特先生眨眨眼,跑去追上回房间的姐姐,她们今晚的聊天主题必将是这位神秘的海瑟尔姨妈,她们要点上蜡烛仔细探讨推测这位姨妈的经历和性情,并开始期待她的到来。
基蒂和莉迪亚也手拉着手缠着贝内特太太继续追问。而玛丽想了想,找了一本法国艺术相关的厚厚的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内瑟菲尔德的新主人和远道而来的姨妈会对五姐妹的人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未可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已经开始给平淡的乡村生活带来新的乐子。
深夜的钟声敲响,伦敦格雷斯丘奇街的加德纳家也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
海瑟尔劳伦斯在侍女蕾娜的帮助下换下待客的繁复长裙,将低调又不失精致的首饰一股脑仍在梳妆台上。
海瑟尔迫不及待催促到:“蕾娜,今天忙了一天了,赶快去洗漱睡觉,这里明天再收拾。我困的快睡着了,晚安。”
蕾娜无奈的看了一眼迅速爬上床装睡的主人,又看了眼将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礼服、帽子、配饰以及各种精美玻璃瓶,暗下决心明天必须要全部整理一遍。从法国到英国这一路的颠沛似乎将曾经那精致到头发丝的精明贵妇变成了不拘小节的轻快少女,那张往日掩盖在浓厚妆容下的美丽脸庞也焕发出新的生机。
听见轻柔的关门声后,海瑟尔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光着脚摸索着站到窗户旁边,打开了厚重的丝绒窗帘。
窗外是十九世纪初的伦敦,零星几盏煤气路灯为夜幕下的格雷斯丘奇街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即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周,这样的景象还是让海瑟尔感到新奇和喜悦。
没错,那是因为两个星期前,海瑟还是二十一世纪东方大国某个中流大学植物保护专业的毕业生。经济下行周期,植物学这种冷门学科如果不继续深造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
在凌晨三点海投完第200封简历的时候,海瑟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变成了十九世纪的伯爵遗孀,海瑟尔劳伦斯。
“灵活就业”的大学毕业生海瑟睁眼的时候,马车正好驶入英国伦敦